出了轿子,并未见到任何人。
他就很奇怪,明明是被人救了,可是为什么对方救了他又不见了踪影?
突然,他想到了更可怕的一件事,咕噜不见了,他原本将它放在一只大碗里,捧在手上,可是马车冲下悬崖的那一刹那,水泼鱼“飞”。
他趴在悬崖边上对底下叫喊:“咕噜——”
他想过下去找,可是这么大的地方找一条鱼,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或许找到了她,她已经因为缺水而死。
无奈,只有打道回府,走了约莫一刻钟,口干舌燥。
心里多是不平,额头上细汗层出。
突然,他像了疯一样,拼命地往回跑,即使再困难,他一定要找到她。
若是咕噜知道自己放任她的生死不管她,她该有多伤心,他已经伤了她一次,不能再伤第二次,不然,这和混蛋有何区别。
他费尽千辛万苦来到崖底,仔细搜寻。
崖上的女人取下面纱,只能叹气。
人间的真情,竟是不顾生死,这样……大抵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有些尸体好找,有些尸体不好找,比如,他找到了马的尸体,还真的是粉身碎骨。
所幸这件事没有造成更多的人的伤亡,因为车夫在马受惊之后,连忙从车上跳下去,捡回了一条命。
他并不怪车夫,在危难之际,想法子保住自己的命,这是人之常情。
找累了,他休息一下,找饿了,他摘几个野果子吃。
平时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昭平小王爷,这回算是吃尽了苦头。
大有不找到咕噜便誓不罢休之势。
而另一厢边,一位苦行僧路过崖底某处,见到水洼里有一条鲤鱼,这鲤鱼很奇怪,没有眼睛。
“善哉善哉。”苦行僧取下后背背着的竹篓,从里面拿出一只碗,然后舀了点水,将鲤鱼放进去。
“我佛慈悲,若是今日贫僧不救你,来日这里的水干,你便会死,以后,你就跟着贫僧吧。”
说罢,他收拾好一切,起步离开。
人世间有许多巧合,人世间也有许多错过。
那苦行僧前脚刚走,昭平后脚就来到此处,当然,他是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一处水洼。
当时他就在想,若是咕噜落在了这个水洼里,该有多好。
唉,要是从未将她带出绯土,那后面所有的事便不会生,也自然不会有这场劫难。
只是后悔又有何用,事情已然生,成了定局,他能做的,便是尽力找到她,弥补一下。
被苦行僧救下的咕噜由于落崖失了点灵力,故此短时间内没办法变作人形,无奈,只能以鱼的身份和他朝夕相处。
僧人心宽,僧人心大,可是僧人,也很寂寞。
现在不同,现在他身边多了条鲤鱼,那就有了倾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