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我还需要你报答我什么呢？我只是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皇宫？”

落尘冷笑，“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的好皇叔。”

当时那种情况，他和秦飞跃只能留下一个，那秦飞跃一来是公主的师父，二来是朝廷的大臣，孰重孰轻，这很容易判断。

戚和呢喃，“皇叔？”

她应该能猜得到的，那时的她，爱得轰轰烈烈，不计后果，以至于铸成大错，不仅什么都没有得到，还落得一身骂名。

“皇上下令，我此生不得再踏入皇城半步，也是难得，我一个小道士，得到的惩罚类似于流放。”离开了帝都的落尘，一直没有消失在周边，因为越是繁华的地方，妖精越多，毕竟人多，妖精好下手。

“难怪我去蜀山找你没有找到。”戚和叹了一口气，蜀山之行，成为她一生的噩梦，也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不该去的，我和你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不是么？”落尘填饱肚子，然后起身，正要离去。

戚和连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里？”

“捉妖。”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道士，捉妖，这四个字，一直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成为信念。

“你就不怕再被绑一次？”她关心他的死活，即使他始终冷冰冰地对待她，不给好脸色。

落尘眸光坚定，“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

“如果他们换个方式对付你呢？”

戚和的这句话说出来，让他觉得她成长了许多。

“我有把握。”落尘手中握着宝剑，“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你的师父和你的那些皇族亲戚，应该不喜欢看到我们两个在一起。”

他似乎是在努力地划清界限，经过以往的事，他最终明白，皇室的女人，碰不得，沾不得，因为她们已经不是一个个体，她们的身上牵扯着许多人的利益，和感情。

戚和固执起来，连九头牛都拉不住，一双好看的凤眸微眨，“你方才说你要报恩，那我给你这个机会，而你报恩的方式，就是允许我跟着你捉妖。”

“开什么玩笑。”落尘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原以为她已经成熟，没想到还是任性妄为，不计后果。

戚和双手叉腰，“我才没开玩笑，难道你们道士都是说话不算话的么？既然如此，你们蜀山的信誉何在？”

人在江湖飘，讲的就是信义，不然都没有人愿意和你打交道。

落尘死死地盯着她，好似要把她看穿，“不要成为我的累赘，以前是，现在也是，我不想再费尽心思去救你，若是不巧，我无法救你，且不说你的皇叔，怕是你的国师大人都饶不了我，他的手段你应该清楚，孙斯冉的死是他所为吧。”

如果不是恨得太深，本就该死的孙斯冉怎么会提前殒了性命？那可是秦飞跃亲自下的手。

戚和身体一怔，“你是在嫌弃我？嫌我脏？”

每当有人提到“孙斯冉”这三个字，她的心就会纠成一团。

“并不是。”落尘对女人一视同仁，他因为无牵无挂，所以才能尽心尽力地捉妖。

当然，如果往人性化的角度来说，他也许有点同情她的。

毕竟，她是个女人，一个高贵的女人，也是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