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见了,必定又会不开心。”爵临介意的是上面“小王子”这三个字。
大黄因为爵嘉而死,爵嘉悼念它也是应该的,可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悼念,若是大摇大摆地做出来,而且做的太过,很容易招来祸端。
爵嘉撇嘴,“父王的心胸还没有狭隘到和一只死狗过不去吧?”
都说死者为大,虽然死的是一只狗,可之前也总是一只生灵不是。
“这个我说的不算。”爵临无可奈何,想要好好地安生,就必须时刻小心谨慎,不出任何的差错,只要谨小慎微,就不会给人以把柄。
“那……好吧……”王兄的婚礼在际,自己可不能因为这事又被关进洗罪监,错过亲哥哥的婚礼,那还叫什么人生。
所以,他又重新立了一块墓碑,上面写着端端正正的四个字——大黄之墓。
一只狗的一生,就这么简单粗暴地终结,甚至都没有一句遗言。
第二天,王宫炸开了锅,当然不是因为小王子给狗立墓碑这事,而是爵临王子遇刺,险些受伤。
这刺客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行刺未来的君主,罪无可恕。
上官婉听说消息,前去慰问,表示一下外宾该有的礼数。
“王子可看清那人的样貌?”
“不曾,当时天色太黑,那人又以黑巾蒙着面,委实看不太真切。”爵临认真回答,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素来品行端正,不曾与任何人结怨,可为何有人要杀他?
而且那人招招致命,一看就是要置自己于死地,要不是自己防御有术,怕是现在已经一命呜呼,哪还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王子,恕本宫多嘴,会不会是其他的王子们?”上官婉直言不讳,为了王位而尔虞我诈,相互争斗,她可是看得多了。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还不如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就有向上爬的野心。
“娘娘,实不相瞒,就算是他们又能怎样呢?一来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去控告他们,二来……二来他们毕竟是我的同母异父的兄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爵临心性淳良,但并不软弱,他只是太过珍惜帝王家的骨肉亲情,想在这冰冷的王宫中寻求一丝温情。
上官婉叹气,“王子这样想,实在是叫人敬佩,可有时候,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得来的,你想和他们和平共处,那是因为你本就有嫡长子的身份,你从一生下来就注定是罗凡未来的王,不必与他们争,可是他们呢,他们除了身上流着王上的血,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能想尽方法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有人说,在王宫,感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的确,感情很容易成为羁绊,可能在王宫中明艳绽放的感情,也是非常美妙的,不是么?
就如同她上官婉和南宫煜的爱情,帝王的一夫一妻,足以成为佳话。
“娘娘,您果然看得很通透。”爵临用欣赏的眼神看着她,他们这对异性,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知己还准确一点。
“父皇大寿那天,我的亲叔叔谋反,王子你当时也在场,为了皇权,亲兄弟之间手足相残,这是何等的残忍,我记得,那个时候,南燕的王宫血流成河,权利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好多人贪恋权利,而我,其实很讨厌至高无上的权利。”
权利让一个人变得无血无肉,权利也让一个人变得比妖还要可怕三分。
“我也讨厌,可是没有办法,谁要我生来就是爵临而不是爵嘉?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爵嘉可以快快乐乐地活着,他不用经历这些残酷的事。”总要有一个人,要牺牲自由,去换取罗凡的明天。
“爵嘉有你这个王兄,是他的幸事。”
上官婉又突然想到了云幽,她有云幽这个亲姐姐,也是幸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