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一只鸟还要强人所难?”南宫煜的语气甚是轻蔑,如今他心里惦记的只有他的婉儿,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婚礼之前到,若是自己去迟了,那可就为时晚矣。
彩雀了解到他的脾气可能有点倔,便还是自顾自地公布答案,“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一百五十八岁了,按照辈分,你得叫我一声老爷。”
此老爷非彼老爷,这里的“老”,是特别衰老的意思。
“我又不是鸟,为什么这么叫你。”不是同一个物种,他表示没有按照辈分称呼的必要。
彩雀气到不停地煽动翅膀,“你忘恩负义,枉我告诉了你那么多事!”
真是好心没有好报,这个男人看起来倒像是正人君子,怎么如此表里不一。
南宫煜暗自想了想,这只鸟虽然可疑,但一路来确实是帮了自己不少,也解答了不少疑惑。
好吧,看在这种突如其来的“友谊”的份上,他决定大慈悲地听一下。
“你继续说吧,我都听着。”
“当真?”都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其实从鸟嘴里说出的话,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当真。”南宫煜点头。
彩雀便开启话唠模式,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南宫煜通常是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话,总不能让它尴尬地唱独角戏。
因为有了彩雀的陪伴,南宫煜觉得这种赶路的日子也不是太难熬,舍弃朝阳,迎来晚霞,停停走走,终于来到飓风岭。
而飓风岭此时的山大王,正是司白无疑。
南宫煜牵着马走在两旁杂草丛生的小道上,彩雀在南宫煜的耳边扑哧扑哧,警惕地看着四周。
“你觉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彩雀的语气显示出它很紧张。
南宫煜向前继续行走,无所畏惧,“你怕什么?你是光明正大来贺喜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虽然是光明正大,可你不是啊,而且你又是凡人,他们要是把你抓起来生吞活剥了,那你死的多不值。”彩雀的弦外之音,可能是劝南宫煜打退堂鼓。
这种话南宫煜在来之前楚靖离就说过,也许可能在没有到达无生殿就已经死在妖怪手中,但不管怎样,他都要奋力一搏,见到婉儿才可。
“你很关心我?”直到现在,南宫煜都不知道彩雀是敌是友,在宫廷中所受到的教育,造成了他的不信任,对于任何人和事物都不能全信,因为有些东西实在是太表面了。
当然,他也始终相信谨慎的确是一件好事,不至于使自己上当受骗,往往那些无耻背叛你的人,就是你最亲近的人。
这并不代表他是个满腹狐疑的人,他也有完全信任的对象,一个是婉儿,另一个就是楚靖离。
他相信,他们两个绝对不会背叛他。
婉儿和自己共过患难,在龙床上温存过,而楚靖离,更是自己的生死之交,回忆那些和他并肩上阵杀敌的岁月,他的血液开始燃烧起来,人生得到一位知己,真的很不容易。
三生有幸,楚靖离是玄掖人,为玄掖建功立业,陪自己打下万里河山,相信在他的辅助下,年幼的皇帝定能披荆斩棘,开创盛世天下。
“被老爷我关心,是不是很感动?”彩雀挺没正形,“我都说了我是一只好鸟,你硬是不信。”
好鸟也好,坏鸟也罢,南宫煜现在没功夫管这些,因为他的面前,突然冒出来十几只张牙舞爪的妖怪。
“妈呀,吓死个鸟!”彩雀躲在南宫煜的身后。
“你快飞走吧,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南宫煜拔出了别在腰间的长剑。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种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鸟吗?”
别说,此鸟颇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