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书声音渐渐变低。
反正这是他的看法。
在他心底,总觉得乔良缘这种人,应该是很自由的才对。
失恋了,她也绝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她会先一步,在对方转身之前,先转身。
对,她就是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人。
但却因为这身债……
一切都没办法变的简单。
况且,这一生那么长,这么还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一不留神,就要被那些人追着闹,真不是个事。
电梯到了一楼。
乔良缘迈步出去,才终于开声:“你这样的想法,我不时也会有。”
喘不过气的时候,这个念头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别说现在和盛世掰了,就算没掰的时候,她也有喘不过气的时候。
有时候一觉睡醒,睁开眼就在想今天几号了,离月初还有多久。
就算她不说,但很多时候晚上起身喝水或者上厕所,见他又偷偷在她熟睡时爬起来在书房忙活,那门缝底下的光,令她深受刺激。
虽然他本就忙碌,他的忙碌不是因为她。
虽然她每个月还债的钱,对他公司的营收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
她总会忍不住多想。
总觉得他那么辛苦,她帮不上忙就算了,还一直加重他的负担。
“可是……”乔良缘说不下去。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时的新闻漫天都是,但有几个是真实的站在了原场?
连不相干的人隔着屏幕都感受到受害者的悲呛,跟着舆论在网上对她爹进行极度恶毒的咒骂,倘若那些人往现场一站,暴动估计是分分钟的事。
而她当时是在现场的,那种氛围她至今都找不到很好的词去描述概括。
她那时一直被她爹保护的很好,蓦然一转,就看见了最惨重的生离死别。
那时候她内心所受到的震惊,甭提有多大。
亦是这样,才导致她做下这愚蠢的决定。
说是为了不让她爹再被人骂,这仅仅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她被当时那种气氛所渲染。
受害者们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她觉得,她必须做得什么。
但她的能力有限,除了给钱,实在找不到好的办法。
“算了,就当我多事,长了一颗圣母的心吧。”乔良缘不知道要怎么讲给小秘书听,她当时所受的触动,怕是永远不会有人了解:“况且很快就还不起了,到时候再说吧。你的业务能力很好,如果这里真倒闭了,我一定会给你找到个好的东家。”
“乔姐,我才不走,这里不会倒闭的。”小秘书嘟哝。
“哎我们还没吃饭吧,走,请你吃。”乔良缘没执着这个话题。
她又将小秘书带到她平常惯去的那个大拍档。
点了几道菜之后,她要了几瓶啤酒。
她坐着看小秘书吃菜喝粥,她则一杯接一接慢慢的喝。
人一难过,这酒量就急速下降。
才两瓶下肚,她就有点晕菜了。
乔良缘不敢多喝,她现在一个人住在慕辛那里,还是别让自己醉了。
“乔姐,你吃点菜吧……”小秘书于心不忍啊,抬手给乔良缘添了点菜。
乔良缘吃完,之后小秘书抢着结账,她没有去争,后两人各自打车,分道扬镳的回家。
下车。
她落地时没看清,差点崴脚。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高跟鞋,懊恼出时又惯性穿了这麻烦的鞋子。
明明说好要穿方便跑路的。
司机跑的也快,一下子没有了承重点,乔良缘站的别扭。
突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左臂。
她一愣,回头。
竟是许平生!
乔良缘张嘴,有种被男朋友的好兄弟捉奸在床的感觉。
毕竟这可是慕辛那房子的楼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乔良缘吃惊。
“我去小爽那找你,是她告诉我的,打你电话又没接,我就来看看了。”许平生疲惫的说。
盛世还是没消息。
这要是放在天灾里,早就错过了最佳的黄金时期,多半是无生还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