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盛世反而更疑惑。
他的人只是告诉他乔良缘在这,他就来了。
他下机,打的士时报了这里的名字,司机特别好奇,用一口纯正的英语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反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后透过司机的话,他大约了解到,这一片地方,看似平凡,但集结了当下最前沿的一些研究,大多数都是以医学为主,专门研究一些还没被攻克的疾病。
乔良缘来这里,难道……
盛世打量她。
乔良缘也不回答,明明是她先问的,与他对视。
“你知道了?”几秒后,他问。
“知道什么?”乔良缘故意假装,她倒是想知道,他会不会亲口说出来。
还是会保持谨慎的态度,继续和她打太极。
然她的语气和眉梢,早就泄漏了她。
他对她实在太了解,她知道真相与不知道的样子,天差地别。
果然她是知道了。
见她竟然找上这样的机构……
盛世内心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道:“别闹了,跟我回去,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要走你自己走。”乔良缘生怕他用强硬的态度带她回去,索性把话说死:“你要是敢把我掳走,我绝食给你看!”
“你……”
乔良缘猛的想起盛母的存在,不想听他的话,拉起他的右手惊奇道:“对了,盛世,你知道吗,我在这里遇见了你妈妈!就在前面的老人院,她现在在一个义工团里面干活,听她说这几年跑了好多地方帮了好多人呢,走,我现在带你去见她!”
“……”
盛世朝她所指的地方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么巧,她们都集在这里。
这些年他一直有保持和母亲的联系,但母亲大概是怕他会亲自接她回家,所以从来不对他明确透漏自己的踪迹。通过电话,盛世能了解母亲这些年生活的轨迹,就是环游世界累了,就找了个义工团,跟着他们到处做好人好事。
他把视线收回来。
见她特意转移话题,想起刚才她说的坚决,竟把绝食也讲出来,只好先把这事压下,等找机会再说。
“算了,你现在腿很痛吧,这边太冷了,你妈妈在这租了一间小房子,我和她住一块,我先带你回去哈。”乔良缘自言自语,说完,不等他回答,拉着他转了个方向,往盛母所住的地方拉去。
本来只有十分钟的路程,因为他腿痛的关系,走了二十多分钟还在路上。
虽然他从头一声不吭,拄着拐还要挺直腰背,走的规矩,但从他的速度来看,就知道他痛的很。
“哎,早知道向他们借辆小电动搭你了。”乔良缘知道他痛,但没想到这么痛。
“没事。”盛世吐出两个字。
一股浓白烟跟着从嘴里飘出。
这痛,他在飞机上就已经感受到了,随着离这目的地越来越近,他的腿就越来越痛。
康复师说,虽说他的腿通过训练可以使肌肉恢复正常,但是毕竟伤的太深,还腐烂了,骨头的伤不可能彻底治愈,以后遇到打风或者下雨,都会痛。
乔良缘知道他是在逞强,不说话,扶着他,默默往家里走。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她把他在沙上安置好后,立刻拉过电暖器,插上电,打开最大档,对着他的腿照。
“好烫。”盛世坐下没几秒,控诉。
“烦不烦啊。”乔良缘白了他一眼,替他调低了几度。
盛世感觉舒适了。
有这温度的烘着,这痛确实消减了一些。
他侧头打量这房子。
非常小,而且有些年头了。
客厅里什么都齐全,但面积不大,多一件家具是塞不下了。
看这户型,应该还有一间房。
乔良缘见他在看这房子,跑进厨房,几秒后,手里拿着几张照片从里面走出来。
她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看着手里几张泛黄的照片,翻了翻,抽出一张递到他面前。
“说,什么时候给伯母的。”
她质问。
这是她的单人照,好几年前的照片,那会她还挺青涩的,扎着一个马尾,头还没变卷。她都忘了那时去街上干什么,总之是拿着棉花糖在拍,白白的棉花糖加上她的脸,甜甜的。
盛世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照片。
看着看着,整个人都泛起了温柔。
真的好久了。
照片的场景他已经忘了,他只记得,几年前和母亲通电话时,母亲突然向他问起乔良缘。
问他和那个女孩怎么样了,还喜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