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跟着抬步上楼。
祝阳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背靠扶手栏杆,长腿往墙壁一撑,隔绝他上楼的路。
“怎么回事?”祝阳不喜欢别人有事藏着憋着,他明显是不高兴了,却不说话。
盛西只是静静的看她,心底有气在涌动,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述。
气她对前男友好?
气她前男友多?
气她喜欢用不麻烦来形容人?
还是气别的?
好比刚才两人之间充满旧故事的对话,她说男人车旧了还不换,那男人意味不明的说喜欢旧车,她对那男人车的毛病又了如指掌,她还对男人说好久不见,这点点滴滴凑起来,就是不爽。
瞧祝阳对那男的态度,可以看出他们之前的关系肯定很好。
这个前男友,和她对别的前男友不一样。
好到哪呢?
好到也躺在一张床上,她也曾抓着那男人的手覆在自己胸……
啊,不能想。
越想,心底的不爽越来越膨胀。
“你说话啊,是不是觉得我前男友多,很泛滥?”祝阳双手抄在胸前,她站比他高几个台阶,平视他,毫不退缩:“那我告诉你,你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以后这种情况会很多,搞不好在一条路上走着,遇个十个八个都是我的前男友。”
见呆子仍不说话,祝阳心底也来气:“是不是受不了?受不了那就算了吧。”
说完,她转身继续上楼。
没走几个台阶,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带着压抑。
“什么叫算了?”
他问。
祝阳没回头,二楼没开灯,一样黑的很,她干脆:“很简单啊,分手呗,反正我就是这样,不生也生了,我有什么办法。”
“祝阳!”
盛西见她轻易就将那两个字摆出来,不解一段关系在她心底的份量怎么能轻如羽毛。
这明明是大忌啊。
就像他家,就算爹娘有时候吵架吵的很厉害,分开两个字是绝对不能说的。他的家给他的教育就是,感情是一件很慎重的事,只要在一起了,就得负责,就要好好的在一起,不能像游戏,轻易聚了又散。
祝阳听他连名带姓的喊,更烦躁了:“干嘛,我说的是事实,你不满意就走,别在我面前撒气!”说完,她快步上楼,不想站在这纠缠。祝阳回到三层,抬手将灯打开,踩到脚下一柄铁质工具,脾气大的将它一脚踹开。
工具碰到墙,出一道沉重的响声,停下。
她进房,把鞋踹了之后上床躺下,用被子将自己蒙起!!
呆子!
气死她了,多大点事就跟她闹脾气!
呆子呆子!
明明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他还非得凑过来,凑过来了生个屁气!
呆子呆子呆子!
有种他就走,她今晚立刻去找一个新的,明天带去学校气死他!
心底将他愤愤的骂一通,祝阳躺着一动不动。
几分钟后,她听到外面传来动静声。
关门声响起后,接着是塑料袋的沙沙声,接着就是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像在洗东西。
嗯?
他竟然没走?
她将被子往下拉,想听的更清楚一些。
是没听错,是洗东西的声音,还有锅碗瓢盆的响声。
这呆子……
她唇角扬起。
当听到脚步声渐渐逼近房门,她立刻将被子重新拉起,蒙住自己,凝神注意外面的举动。
近了近了,那呆子往自己走来。
虽然隔着被子,但她明显感受到呆子在自己面前蹲下,有他的气息。
“阿阳,出来教我怎么做鸡翅吧。”盛西开口。
刚才在楼梯站了几秒,有一瞬真的很想转身走,不是因为她的前男友,仅仅因为她的态度。可那一秒随即被打压,就因为刚才她独自气势汹汹的上楼,他没法丢下她。
祝阳见他是来和好的,把被子放下拉了点,露出一双眼睛:“你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盛西说。
“放屁,你刚才就是生气了。”祝阳说。
“我……”盛西停了停:“阿阳,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很多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像刚才,装作什么事也没有?
不行,他就是不舒服。
他压根没往她泛滥那方面去想,他只是不喜欢她和别人有过往的那种感觉,那两人对话时感觉有道屏障,只有他们在里面,其余人都被隔在外,一点也融不进去。他不喜欢被隔在她的世界外。
“我刚刚生气不是因为你前男友多,我完全没有往那方面想,我只是……”
“嗯?”
盛西低头,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找出一个合理的名词解释:“我可能是吃醋了。”
“……”
祝阳愣了愣,吃醋?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