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机紧紧贴着耳朵,跟着安静下来。
电话那端没有声音,同样只有呼吸声。
要不要开口?
说谢谢?
可是……
她开不了口。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着他,好像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可他们已经分手了啊,而且是他甩她的,她干嘛要觉得对不起他啊。
背后一热。
祝阳吓了一跳,警惕的看向来者。
是魏亨抱着她,见她举着手机,道:“怕什么?让我和爷说两句。”
贴在耳边的手机里立刻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祝阳将手机拿下,故作镇定的说:“爷挂了,那边还是深夜,天亮再说吧。”
“爷就这么不想和我聊?”魏亨似笑非笑,后道:“既然没事,那就安心留下来,我们一起好好过个年。”
祝阳握着手机,嗯了一声。
魏亨突然道:“你包上的那个钥匙扣呢?”
祝阳立刻朝沙上的背包看去,只见背包外果然只剩扣,没有了那吊坠。那钥匙扣是她从她爷手里抢过来的,是个徽章,具有历史意义,祝阳立刻着急:“可能是掉外面了。”刚才保安扣着她,她挣扎几下,没准是甩掉了。
“你出去看看。”魏亨顺势接过她手上的东西,让她出去。
祝阳急着找,将东西给他之后就走了。
等祝阳离开房,魏亨调出刚才的通话记录,备注是祝太爷无疑,他旋即打过去。
不一会,有人接听。
【臭丫头,我要睡了又打来作甚?!】
是祝太爷的声音。
魏亨脸上的狐疑一闪而过,难道猜错了?可很快,他便恢复正常的神情,语调淡淡:“不好意思,刚想跟你问声好,不过你挂的太快,所以再打一遍。”
【这样啊,我困了,所以就挂了,有心了啊。】
“那你早点睡。”
魏亨按下红键,后将自己拨出的那条记录删了。
与此同时,祝阳也把吊坠捡回来了,一脸庆幸:“幸好没不见,不然我爷肯定骂死我!”
另一侧的病房里。
祝太爷扔下手机,才得空将裤子整理好,满脸疑问:“无端端打过来问好?呵,我才不信,不知道抱的什么念头。”
盛西不说话。
刚才祝太爷的手机响起,他拿起差点就想听。
可又猛的察觉到不对劲。
刚才他听到那男人的声音,所以立刻挂机,按理说祝阳知道太爷上厕所一时半会出不来,又怎么可能立刻回拨。而且她现在在男朋友身边,肯定也不会找他。
总之灵机一动,立刻让太爷出来把电话接了,如果她男朋友真有意试探,不接的话也消除不了狐疑。
只是她这男朋友……
有点麻烦啊。
“阿西,上来跟我一块睡,这床大,你也熬了几天,别熬了。”祝太爷往边上挪挪,给他腾出地。
盛西低笑:“不用了太爷,我睡沙就行。”
“睡什么沙,过来,还是说嫌我人老?”祝太爷佯怒。
盛西起身,朝床上走去:“那就领命了。”将台灯关了之后跟着躺下,坐了几天,一躺下才现腰酸极了。
“哎,我一直想要个男孩,但我儿子命短,来不及给我添个孙子就走了,只有羡书一个。羡书生了祝阳之后说疼,不肯再生,现在这年纪,估计也不会再要了。”祝太爷叹气:“所以我一直跟祝阳说,以后生了孩子,头胎跟父姓,二胎一定要姓祝,不管男孩女孩,姓祝就成。结果祝阳那臭丫头,说她丁克,不生,一个个想气死我。”
“不过她还小,这话我也只是听听,到时候嫁人了,魏家的人能让她不生?”祝太爷又长长的叹一口气,语气里全是对祝阳的担忧:“哎,我也不是要靠她传宗接代,只是世事难说,现在的年轻人大多不靠谱,她男朋友年轻又有钱,诱惑大把大把的,谁知道呢……还是有个孩子好,孩子流着她的血,是她至亲,长大了会对她好。有个至亲待她好,我就算死了,也能闭眼。”
盛西拍拍祝太爷的肩,示意老人不要太伤感。
“对了阿西,你家里是个什么情况,我先前听你林姨说两句,说是你家那边连个像样的学校也没有所以才过来读的?是不是家里很困难?你有没有兄弟姐妹?你说若我想认你做曾孙,就是跟祝阳一样的辈分,你觉得怎样?”祝太爷问。
“呃,这个……”
“放心,不用你改姓,你几年几月的?算了,不管是哥哥还是弟弟,以后多照顾她。你很靠谱,我非常放心。当然,你也有好处不是?我祝雄扬的小辈,走到哪都不会被亏待。”祝太爷霸气的说。
盛西噎了。
如果不是他和祝阳分手,他铁定会说他不想做什么曾孙,他想做曾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