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自己说。”盛西觉得她的话有问题。
改天回去……
说的好像她不回去似的。
“因,因为我说了几百遍,但她们都不信啊。”祝阳脑子转的快,立刻将话合理化:“所以你去说吧,大家都喜欢你,你说的也有说服力。”
盛西抿唇。
嗯,她这么说也挺有理的。
是不是他多想了呢?
总爱捕风捉影。
她只是暂时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行踪罢,人受了创伤之后会想躲起来不与外界联系,没准她现在正处于这一个阶段。
只要这个阶段过去了,她就愿意重新面对生活。
他不该太过紧张的。
走了一会,两人回去地下室。
祝阳坐在床边,脱了鞋后盘起腿,抬起左腕盯着那簇新的纹身。
好痛啊。
妈的听那老板说还要痛好几天呢。
见盛西脱了鞋之后将鞋子整齐的摆向一旁,那正儿八经的小模样她真想扑了,祝阳心一动,将左手朝他伸出:“好痛。”
盛西转身,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左臂看。
嗯,伤口比刚才更红了。
他低头给她吹吹。
凉风轻轻的拂过伤口,确实有缓解痛楚的作用。
同时也拂动她的心尖。
心颗心脏都软了下来。
祝阳口是心非,明明感动的不要不要,嘴上却埋怨:“幼稚!”
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他是不是该用更理智的办法去解决她的痛呢?
比如去买消炎药或者消炎水替她处理伤口。
但他竟然选择吹吹,把她当小孩子噢。
盛西被她说的尴尬。
动作跟着停下。
他……
他习惯了。
恒恒小时候摔倒了说痛,小孩子嘛,不能动不动就用药,所以只能吹吹啊。
因此刚才听到她说痛,他也习惯去给她吹。
祝阳见他被说一句就脸皮薄的不敢再动,笑了笑,再次主动将手腕伸出,撒娇似:“呐,吹吹。”
盛西抿唇笑,挺不好意思的。
两人在房间里腻了很久,没有电视,不玩手机,但竟觉得不无聊。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感觉比那些电子产品更有意义。
夜渐渐深,外头来来回回去公用浴室洗澡的人逐渐减少,不再似刚才聒噪。
祝阳见一点了,用脚踢踢他:“你洗不洗?”
“不洗。”盛西答的快。
刚才忍不住去了一趟厕所……
嗯,怎么说呢,差点想吐。
祝阳剔他一眼,料定他肯定不能接受公用的厕所和浴室。
那边是挺脏挺臭的。
但她以前赛车经常要在外面过夜,再差的也遇到过,因此倒觉得还好。
“其实你呆不习惯的话,晚上可以回去住的,你只不跟他们说我在哪就行。”她虽很想他留下,但他既然不能接受,那也没办法。
盛西坚持:“我要陪你。”
“那随便咯,你不去洗,我去。”她拿起旁边放着的塑料袋子,里面什么都齐全,直奔公用浴室。
没有二十分钟她就全部搞定折回来了。
见他干坐在床边挺无聊的,明明坐不定,却非要陪她强迫自己留下来。祝阳将袋子往旁边一扔,跳上床,对此并没表什么,是他要留的,她也没办法。
“对了,我想吃你煮的面,明天买个锅回来,你煮好不好?”祝阳伸手戳戳他的肩头。
“嗯。”盛西应她,这个请求很容易罢了,他嘴巴动动,将自己酝酿了二十分钟的话说出口:“阿阳,你不想留在这的话,跟我去京城好不好?以后就在那边生活。”
趁她去洗澡的空隙他想了想,她之所以不肯告诉其他人她的位置,亦有一部份原因是不想睹物思人吧。
如果刘舒知道了,肯定会让她住在339,好把之前祝太爷交待照顾她的口谕履行到底。就算阿端想带她去鸿运当头也不行,阿端看着就是混社会的,刘舒铁定不让。
祝阳大概是怕这些,所以决定暂时藏着。
“那边有什么好的。”祝阳随口问。
“有我啊。”盛西说。
他既然决定不参加高考,那可以提前回家接手公司。
“或者,你如果想换个环境的话,我们也可以出国生活。”盛西说的小心,一切看她的脸色行事。
“听来挺不错的,再呆几天吧,让我想想是去京城还是出国,反正,过几天再说,好吧。”祝阳冲他笑笑。她都这样说了,接下来他肯定不会再让她走了吧,她只想安静的过这几天。
鬼才去想以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