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老说对不起,”祝阳下巴被迫抵在他的肩头,提醒他:“现在是我背叛你。”
所以该说对不起的人,其实是她。
“不是!”盛西听她语气轻描淡写的,反而越难受。
一声喝,将压抑已久的哭腔都爆出来。
他紧紧抱着她,用手臂压向自己的脸,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错的很离谱啊……
怎么办。
他不仅害死祝太爷,还把她给害了。
如果能有时光倒回的机器,那该有多好……
回到他去京城陪祝太爷立遗嘱那天,他一定不会自作多情让祝太爷去他家住几天等所谓的狗屁结果。
结果除了得出无法诊治的答案外,还把祝太爷的命搭没了。
如果祝太爷早些回到部队,不管这场车祸是意外还是人为……
祝太爷肯定能逃过一劫。
一切都是他的错。
祝阳见他哭的整个身体都在颤,心中像压了块千斤石一样,跟着喘不过气。
哎,早知道刚才就不骚脱衣服了,玩什么调情,直接把灯关了上他不更好?
害他这么难过。
祝阳伸手摸他脑袋上柔软的短,无声安慰他。
其实,她也没那么难过。
又不是没睡过……
而且她也是有目的的,只是最终目的没有达到而已。
七千万,可不是一笔小数,总不能让人白出吧。
毕竟她和魏亨已经分手了,能睡回来,算起来是她赚到。
但魏亨生气,把她弄的很痛就是了。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她吐了,让魏亨觉得自尊心受到重大的挫折吧。
反正后面他把她痛的痛不欲生……
看她胸前的牙印就知道。
听他还在哭,祝阳跟哄小孩似的开口:“哦哦哦弟弟,别哭了。”
……
翌日。
祝阳醒来,现自己半边身子趴着压向他。
屋内没有窗户,很黑很黑。
可连她这种习惯日上三竿才醒的人都醒了,想必此时肯定不早。
“几点了?”祝阳收回自己的手和脚,不知道压了他多久,但他肯定都麻了吧。
“十一点了。”盛西的嗓子很哑,昨晚给哭哑的。
后来她睡着了,他半夜醒了一次,抱着怀里的她,又忍不住哭了一遍。
但不敢出声,一直死死忍着,把嗓子都憋成这鬼样。
“啊,起床,说买锅给我煮面的,”祝阳伸懒腰,用脚踢他:“你去开灯。”
盛西下车,因为手麻脚麻,险些栽倒。
祝阳听到动静,但什么也看不到,笑:“就不会推开我啊。”
他按下开关,房间里终于有看见东西。
“不推。”盛西抱着自己麻的左臂,那种麻就像电视机接触不良黑白的雪花一直在闪的感觉。
“切,我去刷牙,等我。”她没有浪费时间。
他习惯早起,却为了她一直忍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这人就有这种魔力,明明做的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偏偏每次都能把她感动成傻逼一样。
“我也去。”盛西跟上。
昨晚没洗漱已经是忍耐极限。
十一点,浴室没什么人,人多的是厨房。
祝阳拿着杯子牙刷过去,走到简陋的漱口台,将杯子放下,对着镜子将长束起。
浴室里的灯光是白色的,能见度比在房间里高,祝阳透过镜子,这才看清他眼睛红的骇人,还肿。不消想,这呆子肯定是半夜的时候又偷偷哭了一遍吧,她睡之前他明明没那么红,没那么肿的。
“你先刷。”祝阳挤好牙膏,将自己的牙刷递给他。
他没有洗漱用品的人也要跟着来,看来他是接受共用这个概念的。
盛西接过,刷。
“靠,你还真刷啊。”祝阳以为他会犹豫一下,或者最后过不了自己心理的关卡,说等会去超市买了新的再说。
而后者的机率会很大。
没想到他倒毫不犹豫。
“不行吗。”盛西咬着牙刷,以为她介意了。
“你不是有洁癖吗!”她纳闷。
“又不是对你。”他声音含糊,抓紧时间搞定后,将牙刷冲洗干净,还给她。
祝阳一把抢过,重新挤上牙膏:“哎,真像贫贱夫妻。”
突然觉得,不搬也挺好的。
这种相处模式,可不是时常都有啊。
搞定后,两人离开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