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孩受了那么多的苦难,他却没有办法帮她……
没办法让祝羡书也感受到曾与祝阳一样切骨的痛!
“真想求我的话,”
祝羡书的声音还在响起,隐忍了十八年终于有宣泄的机会,她说完后身心舒畅。
她做的这一切原以为只有祝阳会痛不欲生,其实有祝阳就够了,她妈那个狐狸精要是泉下有知她女儿被自己整的这么惨,恐怕也会后悔十八年前将她推下楼梯吧。
别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她既然没办法报在那狐狸精身上,那报在狐狸精的后代身上,也是可以的。
祝羡书舒适的眯起眼睛。
只是没想到祝阳倒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此时正替她痛不欲生。
收获这种加倍的痛楚,祝羡书感到内心真是前所未有的痛快,她瞥了眼全是泪的盛西,抬手抽了张纸巾,递向他:“擦擦吧。”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她!?”
盛西用尽自己的理智,再一次问。
祝羡书真的是疯的!
从他进门开始,她笑,她哭,她愤怒,她冷静,或者像此时一样,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好似刚才一切残忍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竟给他递纸巾……
祝羡书见他不接,也不恼,手一扬,纸巾轻飘飘的掉地,她重新拿起一粒葡萄,剥皮,说的漫不经心:“跪下啊,跪了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放她。”
“你……!!”
“跪下才叫求人,就你刚才的态度,是在威胁我。”祝羡书目视前方没有打开的电视,电视机在她正对面,里面正倒映她的一切举动。
她坐在床上悠闲的吃水果,而她旁边这位,生意场上的人提起都要尊敬几分的盛氏小公子,此时正泪汪汪的站在她身边。
他看起来无助极了,本来长长白白净净一副毫无攻击力的模样,现在一哭,更让人想呵护。
可惜,这人此时却很气她,很想杀了她。
祝羡书透过电视的倒影,见他竭力压抑自己,但身体轻微的颤抖泄漏出他的伤心难过,祝羡书这一刻觉得,她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而那些负了她的,终究逃不过她的掌心。
一不小心,还连累了旁人。
“不跪也行,毕竟祝阳又不是你的……”
扑通。
双膝着地,膝盖与地面碰撞那一下声音还挺大的。
祝羡书吃惊。
她压抑了十八年,总算有机会让她再一次讲出这件事,她还打算多说几句呢……
她不着急的,反正她现在住的是医院,又不是精神病院。
没想到,这盛氏的小公子这么容易妥协,说跪就跪,真让她觉得无趣。
“你快放了她!”
盛西垂头,原本的怒喝此时只剩哀求。
他算是明白了,对祝羡书这种精神病生气是没用的,他越生气,她反而越兴奋。
她赢了,她赢了行吗!
跪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两膝一屈。
他只希望祝羡书不要再废话,他已经耽搁好几天了,他真的怕祝阳在里面……
她有胆去杀祝羡书,就代表她已经想好自己的下半辈子,要么在监狱里过,要么在地狱里过。
地狱。
盛西想到这字就觉得害怕,他不想她身上再起第四道割痕啊啊啊!!
“等一下,我拍个照,拍完我就认真考虑。”祝羡书捞起一旁的手机,打开摄像模式,连按了好几下白色的圆圈。
喀嚓喀嚓喀嚓。
盛西知道,祝羡书这是在羞辱他。
无所谓,相比祝阳的生命安全,他这点屈辱,算什么呢。
“我还有一个要求,”祝羡书收好手机,翻阅刚才拍下来的成果,语气恢复冷淡,没有刚才又哭又笑的癫狂,恢复成那个只是不近人情的祝羡书,而不是像疯婆娘一样的祝羡书:“你别和祝阳在一起,谢谢你啊,让我看出来,你这么喜欢她……”
“你大可以不听我的,但我告诉你,我既然有办法让她进去一次,就有办法让她进去两次,三次……”祝羡书将手机放到一旁,凉凉道:“权大又怎样,我出生在祝家,我最晓得怎么打压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舆论就是你们的克星!”
……
两天后。
精神病院门外。
祝阳双手抱臂低头慢慢的往外走,她越走越不相信,祝羡书怎么就放了她呢。
不可能的啊。
她捅伤她,她不报警,而是将她送进那鬼地方,不就是想看她疯么。
她确实差点就疯了。
里面真不是人呆的。
什么疯子都有。
每天半夜,那些人有哭有笑,有些看着呆萌正好好说着话,突然就拿牙刷自己眼睛使劲捅,或者正撞墙撞到一半的,突然满头血笑嘻嘻的跑到自己面前问她要不要吃糖……
真是呆久了,正常的也会疯。
祝阳抱紧自己,轻轻的晃晃脑袋,不愿再去想。
她也试过如祝羡书所愿想自杀,她都把牙刷的一头磨的足够插入心脏。
但运气不好,被一病友看见,那神经病跑去跟看守的人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