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孙子流的一嘴的鲜血，俞榕难过的眼泪都流下来了，哭着冲司君霆吼，“当初是我做主让他留下来的，他什么错也没有，却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你还出气出的不够吗？你要真还有什么怨恨你就冲着我这个老太婆来，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年了！以后不准你再打翊儿了，你有气有恨就冲我来！”

司君霆本来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到她的话，脚步蓦地停住，手指也紧紧地攥死在一起，“恨你？我当然应该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

狠厉地盯着俞榕，他脸上的漠然早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她从未见过的狰狞狠辣！那种目光，根本是对着最憎恨的仇人，恨不得立刻手刃的仇人！

“司天翊就算什么错也没有，也要永远被我死死的踩在脚底下，永远不能翻身，这是你们欠我母子兄妹三人的！就应该用他这条命来偿还！”

司君霆的声音寒冽森冷，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都像是来自千年冰窟中的冰刃，一刀一刀的狠狠剜着俞榕的心，剜到她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也不停下！

“他没有错，那我妈有什么错？我有什么错？天心有什么错？我爸有什么错？”

“我妈死了！二十出头最美好的年纪，她就死了！这对她公平吗？”

“我和天心一个五岁，一个一岁，就失去了最爱的母亲，还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本来幸福的家庭，这对我们公平吗？”

“我爸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妻子，失去了儿女的心，失去了本来欢声笑语的生活，从此活的像个行尸走肉这对他又公平吗？”

“这么多人都因为你的自私决定，而遭受到不公平，你现在凭什么来给他，给他司天翊打抱不平？”

“一条人命，我们一家四口二十几年的幸福，你赔给我。”司君霆指着俞榕的鼻子，一字一句的怒吼“你-赔-给-我！”

震耳欲聋的伤心怒吼，在客厅里久久的回荡：赔给我，赔给我……

俞榕被震的一个字也不出声，只是面色惨白地瞪大着眼睛，嘴唇微微抖。

她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司君霆。

在她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淡漠的，冷酷的，从来也没有像此刻这样出离愤怒，对她狰狞暴吼。

他对她一贯只有疏离，但还不至于不尊重她这个奶奶。

司君霆冷冷地嘲讽，“赔不起，是吗？那你刚才哪来的底气？还给别人打抱不平？”

“可是、何凡凝到底已经死了，她已经付出带价了！翊儿总是无辜的啊！”俞榕慌张地解释道，那声音，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司君霆骤然出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