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下着大雪。
我打着哈欠起床穿衣洗漱过后,随赵总一起顶着风雪往山下走去,现外面早已是一片银装素裹地冰雪世界。
赵总的情绪十分消沉,一路上都没和我说话,而且好几次脚下一滑,估计如果没有我拉着,就滑倒滚落山底下去了。
我就想,他是流年不利呢,还是流年不利呢,今年怎么老是遭鬼?就这么,一路上默默无语,昨晚是他搀扶着我,今天换成我搀扶着他的,终于来到了现尸体的地方。
只见,路人甲乙死不瞑目,被冻硬了的残破尸体,覆盖着一层染红的冰雪,僵挺在路旁一棵樱花树下。
难道,他们是在昨夜,我回到住处以后,下山来追那个黄纸人,然后被什么鬼东西,害死在了这儿的?什么玩意儿那么猛,他们连惨叫都没出,反正我是什么都没听见。
又见,依然顶着一颗猪头,不过消肿了一些的葛永年,和脸色十分难看的葛永健站在尸体旁,还有不少脸色更加难看的保安站在几米开外的石板路上。
“赵总,我们不干了。”
“给再多的钱,我们都不干了。”
“钱多了虽然好,但是我们的命更重要。”
看到赵总,那几个保安迎上来,纷纷提出辞职。他们连行李都准备好了,不管赵总是否同意,连没结的工资都不要了,拎着行李逃也似地结伴离去。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除了昨晚那个现尸体的二狗子,和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保安以外,其他的保安都在离去的人群中。
“赵总。”
我拽了拽他的衣服,问道,“昨天晚上的那个二狗子,还有去追他的那个老保安呢?他们是走了还是出事了?”
“啊?”
赵总猛地一哆嗦,我又重新问了一遍,他才告诉我,“二狗子昨晚吓着了,老何把他追回来就起了高烧,现在在清风子那里躺着,老何在那照顾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俩是本家的叔侄,二狗子就是老何介绍过来的。”
我听了揉揉鼻子。
从昨晚到现在死了三个人,都是葛永年的手下。而这里的保安作为普通人,反倒是一个都没出事,赵总父子也没事——是不是,那个害人的凶手,行凶的时候还会挑人?是为了满足食欲,才会专挑修士杀的吗?
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他?她?它?会不会也找上我呢?
昨夜我见到的,和路人甲乙追的,是咒灵折纸术吗?颜若汐藏身在这里吗?并且,这里还有另外一伙,杀人喝血吃脑髓的邪物?
“琳琳,你在这里吗?你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我忽然放声大喊了起来,一时间到处都是我的声音回荡。
却久久没有听见,颜若汐的回应。
“或许,是我多想了吧!”我自嘲地摇头一声苦笑。
“琳琳是谁?你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不然为什么死的都是我的人?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们?”葛永年伤疤没好就忘了疼,目露凶光地向我问道。
“白痴,你丫有被害妄想症啊?”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鄙夷地说道。
“你……”把葛永年气得,哼哧哼哧喘着粗气,手都伸到了腰间,还想拔剑再和我打一架吗?他的脑袋依然肿得变形,我的伤可是好得差不多了,再打起来ho怕ho啊!
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切!
反正彻底地撕破脸皮了,我都不带搭理他的,径自对赵总说,“老赵,回去接上赵浩宇,我先送你们离开,再回来想办法,解决这里的麻烦。”
赵总没有反对。
葛永年和葛永健,最终也没拦着我动手,肯定是怕了我以伤搏命的打法。
我和赵总互相搀扶着来到山顶的住处,清风子表示要和清云清辉留下来,毕竟拿人钱财要替人消灾,他可是连定金都收了。
老何则是要和二狗子离开,说什么时候不闹鬼了,如果赵总不嫌弃的话,他们再回来上班。于是,我和赵总父子,老何和二狗子叔侄,一行五人下山来到停车场。
赵总的车上落满了雪,前挡风玻璃都被雪冻上了,光是清理就清理了好久,这才一路以极慢的速度开下山。
一直把他们送到慈县的城区范围内,我说,“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好了,靠边停车让我下去吧。”
结果,赵总让赵浩宇和老何叔侄回家,他则是跟着我下了车,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回山上,说我是为了帮他才来的,他不能丢下我在山上冒险,而他自己却回家享清福,否则他会良心不安的。
我怎么劝他都不听。
赵浩宇这个小P孩,也想逞英雄地留下来,被赵总一脚踹车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