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被人扭开,出现了一个驼背的老人。他脸上带着一抹惊喜。这个老人便是跟随郑闲云四十多年的老管家,徐伯。他是从小看着郑闲云的女儿郑洁长大的。对于她后来嫁给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他一直都和郑闲云一样痛心。得知她的死讯后,他也和郑闲云一样,悲伤了很多年。
对于郑洁留下的女儿郑夏夏,他一直都知道,老爷是关心的。自从她离开港城后,老爷就没停止过寻找。
孙超看着老管家第一次不顾规矩,没敲门就进来时,还有些惊讶。当听见他说的话后,更是睁大眼,不可思议。
因为他听说,郑董的外甥女失踪了很久,而且她和已故的小姐郑洁,早已经脱离郑氏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就在他疑惑间,一抹纤瘦的粉色身影便出现在屋内。
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忧郁的光芒。玫瑰色唇瓣,张合了好几下,也没有吐出一个字。披肩直因为沾了雨水的关系,正贴在她白嫩的脸颊上,黑白分明,像极了可爱的瓷娃娃。
“筱雅……”郑闲云终于忍不住,呼喊着她的原名。这是她没有离开郑氏时的名字。是他给她取的。本来是希望她能够温柔典雅的。
“外公……”郑筱雅一听到这个亲切的称呼,心里所有的忧虑一扫即散。她知道,外公还是想她的。以往和外公那些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
几步冲上前,趴在外公的腿上,哭的稀里哗啦。几年不见,她的外公既然已经不能行走了。而她却一无所知,还有比她还不孝的外孙女吗?
“在外受苦了吧?瞧瞧这身子瘦的,跟风一吹就倒似得。”时隔几年,他郑闲云再也装不出严厉的模样来对他这个唯一的亲人了。
从前她们在郑氏的时候,他只是不想像宠郑洁一样,将她宠坏,到最后,固执的嫁给了一个低贱的家仆。不是他封建世俗,而是他看出了郑如海的心机不纯。
其实,他对这个外甥女不知道有多疼爱。特别是看到她浅笑时露出的二个梨涡的模样,像极了他的亡妻。
“外公,对不起,这么久我都没来看您。其实我很想您的……可是一直又怕您不想见到我……”郑筱雅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压在心底的话。
郑闲云听了,也是老泪纵横。
徐伯和孙超也被这一幕感染,眼中浮上雾气。
“傻孩子,你是外公的宝贝呀,我怎么会不想见到你呢?”郑闲云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哄着道。
他还当她是当年那个小孩子。
孤独了三年,艰辛了三年,郑筱雅才知道这份亲情有多美好。
抬起头,含着泪,坚定的看着头几乎掉光的外公道:“以后,我会多来看您的。”
“怎么你不打算回莫斯庄园住吗?”这句话不是郑闲云说的,而是徐伯说的。他眼神有些责怪的看向郑筱雅:“难道你还要回到害死小姐的男人身边?”
郑筱雅知道外公和父亲之间有隔阂,所以也不反驳徐伯的话,而是解释道:“爸爸他得了绝症,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再说,我之前也误会他了,妈妈离世,不全怪他……”
郑闲云闻言,深叹一口气,血浓于水一点不假,父女就是父女,他们之间没有永远的恨。只是,一听到郑如海得绝症了。郑闲云就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可你知不知道老爷他也……”
“老徐,筱雅大了,有自己的主张,你就别管了。”郑闲云打断徐伯的话,说话间,还给徐伯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徐伯见状,低下头,泪水在眼里打转。老爷总是这么要强。
孙超知道徐伯是在替郑董找想,可看到郑董阻止他说话的样,就知道,他不想强迫自己的外甥女。可见他是多么的爱这个外甥女。
“筱雅啊,这次回来,是不是不打算走了呢?”郑闲云语重心长的道:“外面再好也比不得家乡啊。”
郑闲云是不知道郑筱雅之前出走的原因。所以只当她是因为母亲离世心情不好,而出去散心的。不光是他,全港城的人,当时都这么认为的。
“我不走了。”郑筱雅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朝郑闲云甜甜的一笑:“我要陪在亲人身边。不让你们和我一样感到孤独。”
看着郑筱雅大眼中闪烁的坚定,让郑闲云心里好一个酸涩。他原来离幸福这么近。之前,还以为要孤独终老了呢……
“好孩子。”郑闲云紧紧将她的头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外公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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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会所最吸引人光顾的地方就是室内大厅中的泳池了。
泳池是露空的,周围有几把大伞,伞下是一张长椅,天气好的时候,这里总是可以看到穿着比基尼的男男女女围在泳池边嬉戏。
莫斯是个空心圆建筑,所以,不管你在哪个方向,或是哪层楼,只要你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就可以看到下面的泳池。并且,只要你想,你大可以拿着杯酒,靠在走廊扶手上,惬意的观赏泳池内俊男靓女们的泳姿了。
而泳池里的男男女女则会尽量的展现自己,以至于获得异性的青睐。所以,这里是富人们的聚集地,又是普通人梦想的天堂。
郑筱雅推着外公从二楼的专属电梯下去,一直走到了后面的一座独立洋楼内,这期间,孙超都紧跟其后,为他们撑伞。
徐伯则先走一步,去命令下人们准备晚餐去了。
一进这栋洋楼的大厅,郑闲云就开始点头犯困了。郑筱雅见状,蹲下身子,轻轻的摇了摇外公的身子道:“外公,困了就去睡吧。别因为我来了,而强撑着。以后我会经常来看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