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注视,嘴角的笑意加深,又是引得一片惊呼。
进了殿中之后,并没有马上上前拜见墨瑾之,在宫人之前布置好的座位上坐下,手中的萧潇然一动,轻抵住唇边,优美流畅的箫声便扬了出来。
见为之人如此,剩下的那几人才落座,走在那吹箫之人身侧的人,却是一个女子,一身艳红的服装在她身上并不显妖艳,反倒衬得她明媚动人,那女子头也织成了几股长辫,却没有挽起,额间缀了一副琉璃额链,长相虽然不如那吹箫人来得绝代风华,也是独有一番风姿。此刻抱了一把凤尾琴,坐在一处,抚手弹弄起来。
而那吹箫之人的另一侧,是手持长笛的人,那人低眉垂眸,看不清楚面容,虽说身姿也是卓越,但在前面两人的对比下,自然是相形见绌了。
之前众人听到的鼓声便是由身后的两个男子走出,那人将鼓挂在自己的身前,手拿着鼓槌敲打,也不落座,围绕那中间的三人转着圈。
一时间,箫声、琴声、笛声以及鼓声,声声入耳,却很好的融入在了一起,没有丝毫的违和,让人身心舒畅,仿若徜徉在乐声之海中。
大殿中静默无声,只有那乐声徐徐传来,众人眼中有惊诧、有赞誉、有钦佩,亦有复杂之色。
一曲毕,高台上传来几声鼓掌,才将众人从这声乐中惊醒过来,齐齐望向殿中的五人。
“临夏王子果然一表人才,技艺卓群。”
墨瑾之一言一出,惊诧了殿中的所有人,之前便有所听闻此次临夏使臣中有临夏国的公主,却没有想到,竟然临夏王子也来了!
想想也是,若非有上头人的保驾护航,怎会由得一国公主远行至此,众人面上闪过一丝了然。
那临夏王子恢复笑意晏然的模样,霍然起身,阔步走上前,深躬道:“久闻流罗国的皇上英姿飒爽,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临夏国二王子见过皇上。”
临夏二王子身后的那女子也上得前来,深躬起身道:“临夏国三公主见过皇上。”
三公主的声音并不似流罗国女子那般婉柔,倒颇有一番爽朗之音,清脆而不张扬。
身后的那三人也陆续上前行礼,却没有自报名讳,想必只是随从了。
临夏二王子与三公主大大方方的站在殿中,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没有丝毫的矫揉扭捏。
墨瑾之点点头,“不是临夏二王子与三公主远临,倒是朕疏忽怠慢了。”
此言一出,柳苡晴低头掩嘴一笑,临夏国的使臣是何方人士墨瑾之怎会不细探?只是今日却将临夏使臣晾在驿站一整天,若是普通的使臣倒是无妨,只是来人是二王子和三公主,这便是失礼了。
而墨瑾之却以此为由糊弄了过去,让临夏那方亦无话可说,就算清楚明白墨瑾之此举是一个下马威,也只能受下,不得多言。
果然,那二王子笑意更深了,毫不畏惧的看了墨瑾之一眼,才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叨扰了。”
“来人呐,笔墨伺候。”墨瑾之不回复二王子的话,也没有话让他们落座,反倒是淡淡吩咐宫人道。
很快,王帛便将笔墨呈上,摆在墨瑾之面前。墨瑾之执笔挥墨,很快,便在宣纸上写下了“才德兼备”四字。
收了笔,墨瑾之才望向临夏二王子道:“二王子远道而来献乐,朕左思右想,只有亲笔所书方能慰藉二王子与三公主的一片赤诚之心,方能称得上赏赐,二王子觉得可是?”
柳苡晴眼中亦是一片笑容,看向墨瑾之,只见着他脸上一片正色,没有丝毫的情绪,心中不由喟叹。
墨瑾之将二王子与三公主晾在一边倒也罢了,偏偏还赏了这一副字,若是不了解墨瑾之的人,怕是还以为这真是皇帝的赏赐,是难得的宝贝。可柳苡晴却知道,这不过是随手所作,既不损失钱财,又不损失礼节面子,可谓是一举两得之法,赏赐出去要让人即说不得,还要感恩沐德。
那临夏国二王子闻言,却没有丝毫的介意,笑盈盈的收下了墨瑾之的赏赐之物,“皇上说的是,谢皇上恩典。”
墨瑾之依然是一副淡然之姿,这才挥手道:“来人,赐座。”
经过了这一番,不仅是临夏二王子还是三公主,脸上都没有不愉快,一派的祥和之色,让人看不出她们到底是不知晓墨瑾之的意思还是在隐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