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柳苡晴突然顿住动作,蹙起眉头问了一声。
柳苡晴略懂医理,鼻子也比墨瑾之要灵敏几分,墨瑾之细闻之下,却没有太过在意,只是轻声道:“许是温府的香料,不碍事。”
墨瑾之话音刚落,便被柳苡晴突然打断,柳苡晴突然紧皱起眉头猛然一把将墨瑾之推开,略显凝重的道:“这不是普通的香料!”
还没有等墨瑾之继续问下去,便敏锐的察觉到身子的变化,闻着这股香味,似乎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可是身体似乎有一股气流在游走着,怎么也压抑不住,心中也莫名的浮躁起来。接着,便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似乎是从身体最深处烧出来的!
柳苡晴也起了反应,脸色猛地沉了下来,这里是温州知府的府邸,若非是温青山指使或授意,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来这温府造次?她还以为温青山是开窍了,却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愚蠢到故技重施!
不,不算是故技重施,上次他是只对柳苡晴下了药,而这次……还真是一次比一次聪明!
墨瑾之显然也想到了,心下恼怒,看来上次的话,这温青山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啊!不过心中恼归恼,看到柳苡晴的模样,心中气血更是翻腾不已。
柳苡晴的身子还未好全,此时怎能受得了情事的折腾,墨瑾之再难受,也不能不顾及柳苡晴!勉力将视线从柳苡晴身上挪开,墨瑾之沉声道:“我去外面!”
两人都是面色不善,墨瑾之身上的气压更是低沉,压得人喘不过气。墨瑾之没有多作半分的停留,径直转身走了出去,天知道他是花了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柳苡晴,他心中有多么痛恨温青山!
幸好温青山尚且顾忌着他们的身份,并没有将门反锁,墨瑾之出去之后,直接学上次的柳苡晴,跳入了院子中的池塘中,顺便让人提了一桶凉水送到了房中。可是思及柳苡晴此刻的身子并不适合浸冷水,又着人送了一些清心凝神的汤药来让柳苡晴喝下,现在能做的,也只能等待着药性过去。
“我是不是跟着温州有仇?”或者说,是跟温青山有仇!为何每日来都要碰上这等子事情,他要为墨瑾之着想也就罢了,没必要将她也搭进去吧!
听着柳苡晴哀怨的声音,墨瑾之轻声笑了起来,揉了揉柳苡晴的头,心中也是郁闷的很。
“你快些去换件衣裳吧。”墨瑾之以冷水解药性,可是这种事情又不好传扬出去,只得凡事亲力亲为自己伺候柳苡晴喝药,身上湿透的衣裳都来不及换,在这大冬天穿着湿漉漉的衣裳,的确是不好受。
墨瑾之在柳苡晴的额间留下一吻,也不避讳拿了干净的衣裳走到屏风后头,直接换了起来。
虽有屏风相隔着,可是墨瑾之高大而壮硕的影子影影绰绰的印在屏风上,看得柳苡晴又是一阵脸红心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药性似乎也跟着上来了。
柳苡晴连忙转开视线,压制住身体内的药性,现在可没有第二碗汤药来救急了!
墨瑾之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柳苡晴这般羞赫的模样,心中瞬间反应过来,笑容不自觉的勾了起来,走到柳苡晴旁边,俯身偷了一个香之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接下来,是教训一些不安分的人的时候了!一次可以忍让,可是第二日,那就是自讨苦吃了!
温青山这边也并不好过,听着温言回禀的事情,温青山整个人如同雷劈了一般坐在原位,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脸色僵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爹,你怎么了?”温言奇怪的看着温青山,虽然温青山平日里不懂变通,不够聪明,可是还有他呀,上一次皇上住在他的家里没能成功的巴结到,是他们的损失。可是上次是因为失误,这一次,一定万无一失了吧!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温青山还没有从温言所禀之事中回过神来,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手也紧紧地拽着,似乎不这样拽着下一秒就会控制不住去打这个自作聪明的逆子!
皇上是什么身份,他竟然、竟然胆敢对他下药!若是伤了龙体一分一毫,他们是百死难辞其咎啊!
上次也就罢了,那还是对柳苡晴下个药,幸得皇上宽宏大量不予追究,只是训斥警告了几句,可是这次,他们还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他是不会变通,经常得罪人,也不会讨好人,可是为官之道,他还是知道的,本来就在为上次听从了温言的建议就在后悔,这次可倒好,自己这个儿子不与自己商量,直接下手了!温青山只觉得头顶一片阴沉,自己更是前途一片黑暗……
“爹……”看着温青山的样子,温言委委屈屈的唤了一声。
“还叫什么爹!我看你这次该怎么办!”看他自己这次该怎么办!温青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之期盼着能有奇迹出现,让他能好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