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的视线从墨瑾之的身上转到柳州知府的身上,面色依然沉郁,紧紧握着的拳头彰显着他此刻的不痛快。
“柳大人可调查清楚了?”墨瑾之不理会楚风的视线,冷冷的看向匍匐在地上的柳州知府,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柳州知府身子一颤,犹豫了片刻,才道:“回皇上,真相已大白,请皇上处置!”
所有的人证物证皆已搜罗齐全,他还能说其他的吗?与其说是请他断案,倒不如说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墨瑾之点了点头,“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交予柳大人全权处理,便不必再过问朕了。”
柳州知府心中更是叫苦不迭,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他本想着此事交由皇上处理,自己不必在刘卿卿和楚风那边有所为难,却不料终究还是推脱不掉!
柳州知府不着痕迹的扫了楚风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他那阴沉的面色,视线很快的收了回来,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一眼。
柳州知府踟蹰了半晌,一直未曾起身,低声道:“林盈盈不守女德,犯下如此大错,实乃罪不容恕!按我朝律例,应该斩以示惩戒!”
众人闻言,皆是大惊,不守女德这个罪名可轻可重,如今摆在众人面前的证据不过是只字片语,就算那婢女的证词得到了证实,那林盈盈也有可能是遭人迫害的不是?怎的要受这种处罚!
可是那纸罪状上列罗的罪名并非如此简单!若是有半分的可能,柳州知府如何不想保全林盈盈!只因在这之前,墨瑾之便已经将所有的后路尽数封死,他都是自身难保了,又怎能去顾全林盈盈呢?
柳州知府心中并非不知这真相如何,只是罪状上已经罗列林盈盈最终是受不了那药的反应,才着婢女去找的人,事情展到这一地步已是告一段落,他有何必再去翻腾出来呢?
反观当事人林盈盈,似乎是没有听到柳州知府的话一般,依然没有半点反应倒在地上,已然生无可恋。
墨瑾之这才笑着看向楚风,淡声问道:“如此断案,不知楚公子可有何异议?”
楚风事先可是表明了他是林盈盈好友的身份,事情演变至此,自然是让他心服口服的!
“没有!”楚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道,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墨瑾之给他下的套!明明事情早在晨间已经结案,现在翻出来不过是引他入套让他丢脸罢了!
墨瑾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目露赞赏的看向柳州知府,赞道:“柳大人做事果然是周到的。”
柳州知府又是一个大鞠躬,以头叩地谦逊道:“能为皇上排忧解难是微臣之幸,皇上谬赞了。”
很快,林盈盈和红儿等人都被带了下去,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已经了解的时候,墨瑾之却又给了他们一声惊雷。
“柳大人,你可知罪?”
柳州知府身子几不可见的一颤,苦下脸来,扬声应道:“微臣知罪!”
在众人都还云里雾里的时候,柳州知府又开口了:“微臣识人不清,差点酿成大错,请皇上恕罪!”
在看到林盈盈的罪状的时候,柳州知府便察觉到了自身难保,心中虽早已有了准备,如今面对墨瑾之的难,心还是慌成了一团。
听着柳州知府的陈述,墨瑾之眸色更冷,识人不清?仅仅是这个么?这么多年的纵容,难不成真以为他是纸老虎了?
“那,按照我朝律例,应当如何?”墨瑾之并没有拆穿柳州知府,只是淡淡的笑着轻声道。
只是这声音虽轻,却带着十足的威赫,让柳州知府在这大冷的天气背上已是一片濡湿。
场中气氛再次转变,低沉的气压压得每个人都透不过起来。明明只是来参加一个寿筵,却不想生出了那么多事情,这接二连三的变故已经让人人自危,甚至都在彷徨着是否下一个便会轮到自己!
“回皇上,微臣不敢妄断,一切但凭皇上做主。”柳州知府并不敢如同处决林盈盈那般果断,将一切的主导权都交到了墨瑾之的手上。
开什么玩笑!这件事情事关他,若是说得重了,岂非是自己受苦,若是说得轻了,怕还是要罪加一等!这叫他如何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