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卿的惊人之语还没有引得墨瑾之开口,那厨子大汉更是来不及反应,先难的,却是一直默默无闻站在那处的妇人……
“当众悔婚?这可容不得你说!暂且不说当今圣上还站在这里,凭你这样的理,放到哪里能站得住脚?如今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看你如何抵赖!”那妇人声音尖锐,横眉一竖,指着刘卿卿怒声斥道。
刘卿卿气急,虽说她在墨瑾之面前天不怕地不怕颇有一番豁出去的气势,但是这妇人尖锐的声音犹如泼妇骂街一般,从未应对过这种场面的刘卿卿亦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得瞪着眼看那妇人,气势汹汹不弱半分。
谁知那妇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儿,见刘卿卿依然如此冥顽不化,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也顾不得皇上在场,直接叫骂道:“可由不得你如此胡闹,我可告诉你了,你如今我我家丰儿拜了堂,可就是我冯家的人了!旁人可都管不着你了!”
刘卿卿自小强势,但若论及掐架,刘卿卿可比不得那早年丧夫辛苦拉扯冯丰长大受尽折磨的妇人!更何况还有旁边那些指指点点的人,刘卿卿眼眶一红,带着委屈看向墨瑾之。
墨瑾之面色冰冷如昔,对于刘卿卿的难堪,没有半点同情。
这样冷漠的墨瑾之彻底的寒了刘卿卿的心,不再对其有半点的期盼,眸中拂过一丝冷然,抱了玉石俱焚的心思狠狠地道:“既然你这样一心盼着我死,难道就不怕,我再拉一个陪葬的?!”
事已至此,她刘卿卿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用,既然人人都对她无情,那便休怪她无义了!死了还可以拉一个垫底的,她刘卿卿值了!
却不料金麦郎冷哼一声,十分鄙夷的看着那刘卿卿,不屑的道:“离开了楚风,你这样能拉谁陪葬?真是够蠢的,还没有认清事实啊!”
刘卿卿身子一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墨瑾之,吃红了眼摇着头道:“不,不可能!这短短时日,你们绝不可能解了楚风的毒!”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家小主福大命大,岂是你可以迫害的!”似乎是蓄意刺激刘卿卿,金麦郎眸光一厉,大声吼道。
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吼,刘卿卿似乎是清醒了一些,突然指着墨瑾之大笑了起来,似是听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墨瑾之等人,笑得癫狂:“哈哈哈,你们骗我,你们骗我!是不是故意激怒我想让我上当?我偏不!我绝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金麦郎悲哀的摇了摇头,又嗤道:“疯子!真是疯子!你可知道,那楚风师承何人?”
这一句话彻底让刘卿卿怔住在当场,眼角还挂着笑出来的眼泪,可是面容却整个的僵住,那姿势看起来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好半晌,刘卿卿才找回了些许的神思,眸中更是质疑,嘴角勾起一丝笑容来:“真是病急乱投医!楚风的师傅早已仙逝,如何还能起死回生来解毒!凭这点把戏也想来欺瞒我?真是自欺欺人!”
“我看自欺欺人的是你!”突然中气十足的一声吼从墨瑾之的身后传来,金麦郎等人自动自的让开了路,柳富走上前来,一张异显年轻的脸十分漠然,冷冽的眸光看着刘卿卿,显得格外的严肃。
柳富站到墨瑾之身边站定,也不去看墨瑾之的神色,直指刘卿卿,冷酷而残忍的打破刘卿卿最后的一丝侥幸,“楚风师傅虽死,但是你没听过,他还有一个师弟?”顿了顿,又继续道:“若是晴儿未醒,你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的放过你?”
刘卿卿似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无力的倒退了两步,柳富说得没错,楚风的确是有个师弟,更重要的是,听楚风之言,他师傅一直宠爱他师弟多过他!所以他才会早早的离开了师门。
如今听柳富之言,照楚风师傅那样疼爱他师弟的情况来看,他师弟技高于他并非不可能!这么说来,柳苡晴的毒也并不是不可解!
思及此,刘卿卿突然狼狈的坐到了地上,目光茫然而空洞,与周围喜庆的场面一点都不相符,她身上那一袭大红喜服更像是在嘲笑她的失败一般……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那厨子大汉这才反应了过来,虽不大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家媳妇的倒地还是让他心疼了一番,连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她,岂料刘卿卿如同是一滩烂泥般倒在地上,浑身的力气都靠着那冯丰搀扶着。
冯丰虽然自己长得壮,但是若让他去费力,还是难为了一些。拉拉扯扯间,冯丰身子越来越低,两人就要一起倒在地上去。
“放开!”之前那妇人突然冲上前来,朝着冯丰斥道。
冯丰吓得手一抖,刘卿卿没有半点防备再次摔倒在地上,冯丰疼惜的看了一眼刘卿卿,却没有再敢马上去搀扶起她。
那妇人走到刘卿卿面前,冷冷的开口道:“我问你,可有人逼着你上这花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