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娘娘这是何意?”见到吹雪动作,王若欢深深地蹙起眉头,略显凌厉的眸光直扫柳苡晴,似乎很是不解又很是怨恼柳苡晴的多管闲事。
柳苡晴微敛着眸,嘴角噙着一丝轻笑,抬起眸来已是一片清明,望着王若欢浅浅笑道:“本宫受命执掌后宫以来,还从未有人胆敢这样跟本宫说话,亦无人胆敢如此干涉本宫做事,难道就没有人跟王美人提过醒……慧及必夭么?。”
王若欢身子一震,怔怔的望着柳苡晴,眉头锁得死紧,心中反复意会着柳苡晴话中的意思,心头闪过一丝明显不祥的预感。
慧及必夭……她何尝不知?可就算今日事成,外界人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何来慧及一说?难道……晴妃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不成?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王若欢仍然没有罢手的打算,事已至此,就算此刻她想收手,可是晴妃呢?能容许她这么一个怀着异心之人留在宫中?
得到王若欢的示意,站在吹雪面前的女子毫不犹豫的出手,也不去攻击手无寸铁的菊冉了,一掌从吹雪头顶劈下,掌风凛凛,似乎带了无尽的力道。
吹雪再挡在菊冉面前之时便有了防备,此刻也不至于应对无措,并不闪避,直直的迎上了那女子的攻势,两人直接缠斗了起来。
两人功夫一时难见高低,在场中打得难舍难分,柳苡晴双眸紧盯着两人,心中不免感叹,这王若欢平日里深藏不漏,不曾想身边竟还藏了这么一个人!若是没有半点防备,恐怕还真的要栽在她的手里了!
两人都是赤手上阵,虽然掌风凌厉,却一时也伤及不了性命,王若欢似乎等得不耐烦了,轻唤了一声那女子,“轻言!”
那女子似乎是受了什么命令,在吹雪紧密的攻势之下紧急的退开两步,从腰间解下一把软剑来,二话不说便朝吹雪挥舞了过去。
面对迎面而来的利器,吹雪堪堪向后退了数米,才得以避开那轻言的软剑,仔细一看,才现这轻言的软剑都是做了伪装的,韧性极好的软剑平日里当作腰带绑在腰间,若是要用,解下腰带便可。
那软剑较平日的软剑还要长上几分,可是这长度对于那轻言来说却是恰到好处,一柄软剑在轻言的挥舞下似修长灵活的蛟龙,直逼吹雪!又似漫天飞舞的绫罗,要在她手下开出花来。
轻言使出了兵器,而吹雪并没有武器傍身,轻言再次起攻势,复又逼了上来,吹雪被逼的步步后退,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孰优孰劣一眼便知。
王若欢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微笑的点了点头,转身看向一旁的柳苡晴,眸中闪过一丝极为复杂的笑容,复又举起那把精致的匕,往柳苡晴这边而来。
柳苡晴说得并没有错,她是该感激柳苡晴为她除去了王氏,也要感激柳苡晴将她从王家的控制中解救了出来。可是柳苡晴千不该万不该的便是不该给她希望,让她在满怀希望之时看透这残酷的事实!
柳苡晴双眸虽然望着两人打斗的方向,可是注意力却一直放在王若欢的身上,见王若欢步步逼过来,既不躲闪也不惊恐,转过身子正面迎对王若欢,似乎在等待着这一刻一般。
“晴妃娘娘无需害怕,嫔妾这匕锋得很,一刀下去,不过是片刻的事情,晴妃娘娘定不会感受到太大的痛苦。”王若欢扬着匕,一步步往柳苡晴这边走,脸上还挂着邪肆的笑容。
柳苡晴脸上没有半点惊惧的模样,眸中亦是一片坦然清明,对于王若欢此举,只是浅笑以对,那浅淡的笑容似乎能够安定人心一般。
吹雪亦时刻关注着柳苡晴的动向,见王若欢妄想要对柳苡晴动手,心中不免一乱,如此一来手中的动作也慢了几分,未能挡住轻言的动作,手臂被狠狠地划过一刀,鲜血喷薄而出。
轻言的动作并没有因为吹雪负伤而减缓半分,顺势而上,招数更显凌厉,招招是要置吹雪于死地的狠绝。
吹雪顾及不到自己的伤口,亦无暇顾及轻言紧逼的动作,也不再去作出什么攻势,只是一味的闪避,不着痕迹的往柳苡晴那边移动。
王若欢只一眼便看出了吹雪的心思,瞬间眸光一凛,大声道:“拦住她!”
吹雪还未来得及到柳苡晴的身边,便再次被轻言拦了下来,被她如此强拖着,一时也脱身不得。
见吹雪无暇脱身,王若欢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之意,望向柳苡晴狠狠地道:“晴妃娘娘还是弃了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吧,这周围都有我的人,是不会有人闯进来的!”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这青鸾殿禁止擅自入内还是晴妃娘娘一手促成的,如今看来,还真是巧了!”
如此看来,是不是可以说是自掘坟墓呢?王若欢笑得很是放肆,离柳苡晴也越来越近,近到柳苡晴似乎都能够感受到那匕闪射出来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