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一梦黑色的瞳孔中,一片漆黑,仅有的善良和怜悯全部压下去,只见她粉唇开启,出声道,“红翎,白歌,临死之前,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临死二字,红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不过转瞬,她立马出声道,“一梦,你不能杀我……”
一梦淡淡道,“给我个理由。”
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总是会绞尽脑汁的想要挣扎,哪怕是多为自己争取一秒钟的存活时间,也是在所不惜的。
所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红翎已经红唇开启,出声道,“我错了……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动了想要赶你出长生殿的念头,是我杞人忧天,不,不对,是我鬼迷心窍,是我自不量力,都是我的错……一梦,你不是心地善良吗?那你饶过我一次好不好?”
红翎趴在地上,就差抱着一梦的大腿了。
一梦见状,心底说不诧异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在她见到红翎的这些次当中,红翎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仿佛溟寂在哪儿她就在哪儿,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同为侍婢,但是溟寂的贴身侍婢,总是与生俱来的带着一些光环。
所以当一梦看到红翎匍匐在自己脚边,脸色煞白,唇角带血,像是一个落魄的女乞丐一般,不停的求自己,求自己施舍一个活命的机会给她时,她的心底是说不出的异样。
但是异样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深沉的悲哀。当一个人拥有的时候,就会变得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而当她失去的时候,却又变成了完全相反的另外一个人。
到底修灵以及灵力的高地可以代表什么,一梦到现在才清楚。那不仅仅是性命,更多的是做人的尊严和人性。
赢了,天下我有。
输了,一无所有。
正在一梦径自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时,白歌也开口了,对比红翎的求饶,白歌依旧是那副冷漠而且高傲的模样,唇瓣开启,她出声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我技不如人,就算是死在你的手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白歌径自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时常散着绿色幽光的眸子。
一梦见状,当真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了。
身旁的青黎催促道,“一梦,不要再妇人之仁了!”
一梦告诉自己,今天不是她死,就是她们死;但是心底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如果凭借强大就可以随便杀人的话,那她跟红翎和白歌又有何区别?
短暂的挣扎之后,一梦把本是抬起来的右手,缓缓地放下。
在青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梦出声回道,“她们做错事,自有少主和侍婢总管处置,如果我杀了她们,就没人还我夜入长生殿盗药罪名的清白了。”
正在青黎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得某处传来一个女人低沉苍老的声音道,“说得好。”
青黎和一梦皆是一愣,这个声音是……
闻声望去,只见前方几十米之外的宫门大开,迈步从里面走出来一众侍婢,而打头的是一名身穿浅橘色长裙的妙龄女子,但此名女子的真实年龄却没人知道,她就是长生殿的侍婢主管,歆墨。
在歆墨身后依次跟随着从一等到九等的侍婢,共百人不止。歆墨迈步来到一梦身前,一梦和青黎皆是礼貌的颔,恭声道,“拜见歆墨大人。”
就连一向不可一世的白歌和红翎看到歆墨,也是恭顺的垂下头去,出声叫道,“见过歆墨大人。”
歆墨漂亮的脸上,面无面青,淡淡的扫了眼受伤的白歌和红翎,只见她唇瓣开启,出声道,“灵祭。”
从一等侍婢的行列中,站出一名身穿上粉下绿荷花裙的漂亮女子,女子微垂着视线,与其说是恭顺,不如说是恪守本分。
歆墨吩咐,“带红翎和白歌去幽灵谷。”
“是。”
灵祭迈步往白歌和红翎身边走去,只见红翎顿时瞪了了眸子,瞳孔中满是惊恐,她就差爬到歆墨的脚边,连声道,“歆墨大人,歆墨大人开恩啊,红翎不想去幽灵谷……”
哪怕差点被一梦给杀了,红翎都没有掉下眼泪来,但是一听到幽灵谷三个字,红翎愣是浑身抖得筛糠一般,瞳孔也在不断地缩小;再看白歌,白歌更是连死都不怕,但是听到幽灵谷,她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垂下头,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是在强忍着什么,唇瓣开启,出声道,“歆墨大人,您直接杀了我吧。”
宁愿死都不愿去去的地方……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一梦虽然不知道幽灵谷是干什么的,但是看到红翎和白歌的反应,她也猜出了一二。
再看歆墨,她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动容,唇瓣开启,口吻也是不带任何感情的公事公办,“灵祭,将她们两个带过去,罚在幽灵谷闭关一个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