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还没有想明白,可是脚却已经做出下意识的动作,向后退了一步,这一步一退,姜暖烟瞬间又清醒过来,这是姜府,这是凝萃苑,这是她住的厢房,要走也不该是自己吧?
姜暖烟颇是气恼的放重了脚步,咚咚咚的走了进来,“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姜暖烟,你在心虚什么?”诸葛长风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气,他虽没有转身,可通过她的脚步声,他也能想象出她此时的表情。
“谁心虚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虚了?”姜暖烟当即反驳道。
她话语虽是说的理直气壮,心中却早已开始擂起了小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呢?为什么呢?自己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不对!即便自己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与他也没有关系吧?不对,不对!自己为什么要考虑对不对得起他?
姜暖烟抽丝剥茧的思索着这些问题,上次在慈安寺他帮自己找到雪儿,又导演了雪儿陷入寒泉密室的那一幕假象,之后再见他,便是那夜他在月下吹笛。
月下吹笛!姜暖烟心中一惊,顿时找到了症结之所在,乐为心声!可是一个被称做风流侯爷,一个四处留情的人,竟然吹出那么深情的曲调,这说明了什么?
要么诸葛长风本就不是风流之人,要么他心中其实藏着一个人,而那些花花草草只是为了掩饰,可这两点归根结底,还是说明了同一个问题:诸葛长风平日里的表现是一种伪装!
想到这里,姜暖烟不由的掩上了唇,自己竟然现了这么一个惊天的秘密,诸葛长风不会是来杀自己灭口的吧?
姜暖烟不由蹑手蹑脚的向后一步步退去,该死!自己那日回来怎么没有多想一点?姜暖烟悔的肠子都快青了!冲动是魔鬼啊!自己刚才就不该进来!
听着忽然变轻又慢慢远离自己的脚步声,诸葛长风终于耐不住倏地转过身来。
眼前的小女子,弓着腰,左脚脚尖点地,一手掩着唇,满眼惊恐、小心的正向后退!
诸葛长风眉心不由一蹙,这小丫头脑子里在想什么?他真恨不得自己冲过去掰开姜暖烟的脑袋一看究竟!
被抓了个现行的姜暖烟,愣了一下,不由讪笑两声,不等诸葛长风有所表示,转身便向房门冲去,口中还大声唤道,“千……”
“语”字被诸葛长风硬生生的给堵在了口中。
姜暖烟拳打脚踢了半天,依旧没有挣脱诸葛长风的束缚,不由对他怒目而视,可是一迎上他那双没有桃花的桃花眼,姜暖烟不由心虚的又垂下眸子,心中告诫自己,敌强我弱,只能智取,不能强攻!
诸葛长风看着面前一刻对他还怒目而视的凤眸,下一刻却盛满了谄媚,不由有扶额的冲动!还未等他开口,捂着姜暖烟唇的手又感觉到一阵湿热!
这丫头竟然用舌头在舔他的手!她还真是,混上上下都能用作武器!
怎么还不明白?姜暖烟拼命的用眼神示意诸葛长风放开捂着她唇的手,她有话要说!
“你就不怕眼珠子掉出来?”诸葛长风终于将捂着姜暖烟的手从她唇上移开,看了看他手上的那抹潮湿,一伸手从姜暖烟袖中将她的锦帕抽出,细细拭擦!
怕我眼珠子掉出来,那你干嘛不早放开?姜暖烟敢怒不敢言,很是狗腿的从诸葛长风手中将锦帕抢过来为他擦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口中却已经开始保证道,“诸葛侯爷,你放心!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咱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的为人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打死都不会招的!”
诸葛长风的眉不由又蹙了一下,她与他左不过也只是半月未见,怎么之间有了那么深的鸿沟,他怎么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难道千语向他隐瞒了什么事?
“你要向别人说什么?”
姜暖烟一愣,瞬间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你放心!我懂!我那天压根就没有踏出过姜府一步,不!就没有踏出过这间房门一步!”
诸葛长风更是迷惑,哪天啊?可看姜暖烟讳莫如深的样子,看来是不会和自己说的,还是一会问千语来得快!
“我来,是想问你,那日你见到我,为何要逃?”诸葛长风决定无视姜暖烟的抽风,直接言归正传!
她为何要逃?他苦思了数日,也得不出结果,可是心中对她的思念却愈深了!想来想去,决定还是来问个明白,顺便再问清那萧篱落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
“哪天呀?我从慈安寺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你!”姜暖烟心中忽然有了找根绳子吊死自己的想法,不是刚跟他保证了吗?怎么还揪着不放啊?
“姜暖烟!”诸葛长风从牙缝中将她的名字挤出,她是故意的是不是?
感受着诸葛长风隐隐的怒气,姜暖烟也不敢再和稀泥,垂头丧气道,“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是你府上!”不然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去,她在心中有补充了一句。
“我只是被那笛音所吸引,所以才对吹笛人起了好奇之心,我真的没有想到是你,也没有要窥探你秘密的意思!”姜暖烟说完抬眼眼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只是巧合而已,不用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