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何错?”孔幽兰的声音带着两分嘲讽道,“你蛊惑郡主服用紫河车,又唆使她残害那些无辜女子,还不知错?”
紫河车!
只听到这三个字,姜楚悦便已经知道此次事情的严重性了,姜楚容竟然暗地里服用紫河车!蠢货!她难道以为天凤的那些法令是摆设吗?这种明令禁止的事情也敢做?当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她与此事丝毫没有关系,怎么兜兜转转的找上了她?姜楚悦心思急转,这房中,若说谁真与她有什么冤仇,那便只有姜暖烟了,莫非是姜暖烟在中间挑拨离间?
不过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这罪名她可不敢认下!
“母亲说什么,悦儿不明白!”
“不明白?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岂是你不承认便能抵赖过去的?”且不说清水已经供出了姜楚悦,单凭今日她在长公主府的表现,即便清水没有供出她,那她也要将她拉下水!
人证、物证?姜楚悦不由偷偷瞥了一眼姜暖烟,却见姜暖烟正盯着自己,那眼眸之中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不行!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让她的阴谋得逞!
“母亲,悦儿都不知道您所说的紫河车是什么东西?”到此时,姜楚悦说话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还请问母亲所说的人证、物证是什么?”
人证孔幽兰自然有,清水、姜楚梅都算的上人证,但物证,那只不过是她顺口说的,不过她相信,这房中的人是不会有人去偏帮这个庶女的!
姜楚容看到孔幽兰丢来的眼色,几步将桌上放着的蓝花白瓷小蛊端到姜楚悦面前。
一股难掩的腥味直冲姜楚悦的鼻子而去,姜楚悦满脸不解的看向孔幽兰,“这是什么?”
“紫河车!怀孕女子体内的胎盘!”诸葛长风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先拿下去吧!”他眼角瞥见姜暖烟那眉宇之间掩藏的一丝不忍,当即又吩咐道。
“母亲!”姜楚悦看向孔幽兰,“这东西悦儿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更何况,今日从长公主府回来之后,悦儿便一直都在悦阁没有出去,悦阁中的婢女都可以为悦儿做证!”
“没有出去就能证明这事不是你做的吗?这又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孔幽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梅儿,你来说!”
孔幽兰毫不客气的将姜楚梅推了出去!
姜楚梅不敢看向姜楚悦,只低着头,将在心中翻滚了好些遍的话吐出,“我是听了姜楚悦的话,才告诉郡主,服用了紫河车可以美容!”
“清水!”
“是六小姐故意让下人在郡主面前说服用紫河车的种种好处,还私下唆使七小姐,让郡主找我们备孕!”
“姜楚悦,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个证人说完,孔幽兰冷冷的看向姜楚悦,有的时候,不是巧言善变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
“你们这是诬陷!”姜楚悦瞪向姜楚梅与清水,“姜楚梅!你说是我的主意,那你告诉我,我是何时何地,与你说了这些?又有什么证人?清水!你是郡主身边的婢女,怎么会对我的动向了解这般清楚?即便我故意让下人做这些,难道我还要先找你报备一声不成?”
姜楚悦不亏是姜楚悦,虽然面临着姜楚梅、清水两人的指证,丝毫不见慌乱,还能从中找出破绽!若是她再不推一把,任由姜楚悦这般抽丝剥茧的辩驳下去,说不准还真能让她翻局!
“是啊!二伯母,是不是哪里误会悦儿姐姐了?”姜暖烟浅笑着开口,“今日,若不是悦儿姐姐解围,郡主可就被潘小姐欺负了!”
姜暖烟说着走到姜楚悦身边,半蹲下身子平视姜楚悦,“悦儿姐姐,你有什么委屈就向二伯母说,她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说到这里,姜暖烟又凑近了姜楚悦,用压得极低,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姜楚悦,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你让人将雪儿推入寒潭时可曾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果然是她!姜楚悦眼中仿若一瞬间放出万千飞刀,恨不得当下便将姜暖烟千刀万剐!
看到这满是恨意的目光,姜暖烟这才心下稍安,她知道姜楚悦的心已经乱了!她唇角向上一翘,浮出一抹浅浅笑意,继续道,“你别这样看我,今天我只负责看戏!而这屋中的每一个人,都想要你的命!”
姜暖烟忽又放大了声音道,“悦儿姐姐,我说的这些话,你可明白?若是你做的,你就赶紧承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相信二伯母与郡主是不会怪罪你的!”
说完这些姜暖烟便徐徐起身,看也不再看姜楚悦一眼!
姜楚悦垂眸将自己眼眸之中的恨意全部掩藏,姜暖烟这么长时间一直隐忍不,她还以为她是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没想到,在这里等着自己?早知姜暖烟如此可怕,那日说什么她也不会打姜暖雪的主意!此时姜楚悦的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