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暖烟再次重重的点点头,今日,虽然他不能亲自迎她下轿,不能亲自与她一起行礼,但是,今日,她再无遗憾!
“烟儿!”
姜暖烟刚刚转身,秋挽禾的声音便在她身后响起,紧跟着便急急的走了进来,“老夫人房中的桂枝来了,说是老夫人想见见你!”
犹豫了一下,秋挽禾又向姜暖烟交代道,“无论老夫人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就当没有听到好了。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姜老夫人此时要见姜暖烟,怕不是如别的亲人长辈一般,要送给姜暖烟祝福,而是给她添堵吧!这一点,秋挽禾显然也已经想到。
“娘,”姜暖烟伸手将秋挽禾轻蹙起的眉抚平道,“你放心!我知道谁是我的亲人,我才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暖烟小姐!”一旁前来传话的桂枝久久不见姜暖烟出来,便跟了过来。
“娘!那我去了!”姜暖烟看向眼角已然挂着担心的秋挽禾道。
“等一下!”秋挽禾拦住就要出门的姜暖烟,“轿子马上就来了,坐软轿去,做新娘子的脚不能沾染尘土!”
“嗯!”姜暖烟点头,等着软轿来了,才上了轿跟着桂枝去了槐苑姜老夫人所在的厢房。
“花语姑娘!”桂枝拦住要跟姜暖烟一起进去的花语道,“老夫人有些话要单独交代暖烟小姐,所以,你还是与我一起在外边等着吧!”
姜暖烟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桂枝,便转眸向花语道,“花语,你就在外边陪着桂枝、杏枝吧!”
“可是小姐……”花语一脸的担忧,小姐一个人进去可以吗?
“你放心好了!”姜暖烟看向花语道,“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单独对老夫人说!”
刚刚跨过门槛,房门便在姜暖烟身后紧紧闭上。昏暗的屋内依旧充斥着浓郁的令人有些窒息的檀香,令人昏昏沉沉、心情压抑。
“暖烟见过老夫人!”姜暖烟一步步走近暖榻上端坐着的、身着黄色宫装、头戴凤冠的姜老夫人。她口虽这样问候着,可别说弯腰,就连身子也没有欠一下。
姜暖烟丝毫没有向姜老夫人行礼的打算,一双清澈的眸子更是带着满满的嘲讽,毫无忌惮的在姜老夫人那隆重的有些过分的装扮上来回扫视。
“姜暖烟,你是在欺负本宫双目失明吗?你没有向本宫行礼吧?”姜老夫人虽双目失明,但感觉却极其敏锐,一下便感觉到姜暖烟那好肆无忌惮的目光。
本宫?呵呵!姜暖烟冷笑一声,前世今生,她还是第一次听姜老夫人自称本宫,这是要拿她长公主的身份来压自己吧?此时,姜老夫人身上那鲜亮、华丽的衣饰更显得她这个人苍老、阴郁!
“姜老夫人,不知暖烟为何要向你行礼?”姜暖烟毫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嘲讽,“是因为你歹毒的心肠呢?还是因为你低劣的品质?或者是因为你的身份?”
“若是因为你歹毒的心肠、低劣的品质,那我只能说,姜老夫人,咱们不是一路人,走的不是一条道。所以,这礼,我向你行不着!”
“或者是因为你的身份?可不是说出嫁从夫吗?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姜永,那便只能是姜老夫人!姜永过世时只不过是一介布衣,而我,今日之后却是诸葛夫人,长公主的嫡亲儿媳,为何我要向你行礼?”
“你,姜暖烟!大胆!”姜老夫人被姜暖烟的这几句话气的一巴掌重重拍在榻上的矮几上。
她将姜暖烟叫来,本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告诉她别以为嫁给了诸葛长风,就能洋洋得意、为所欲为!在她面前,诸葛夫人还什么也算不上,却不料,她还没有开口,就被姜暖烟一阵抢白。
“姜暖烟!你大胆!你别忘了本宫还是天凤的大长公主,当今皇上的嫡亲姑姑,即便当今的皇上见了本宫,也要给本宫几分面子!”姜老夫人向姜暖烟低声怒吼道。
“姜老夫人此言差矣,面子是要靠自己挣得,哪能是等着别人给?”姜暖烟轻笑一声道,“再说,姜老夫人,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兰溪姜家的人都傻啊?如今你们朝云姜家都已经要致我们于死地了,我们还要对你们恭敬有加?”
“呵呵!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姜暖烟凑近姜老夫人厉声道,“姜老夫人,你想的可真美?你都要杀我们了,还要让我们自己洗干净脖子伸给你,我呸!你也就只能想想吧!”
“你,你,粗鲁!姜……”姜老夫人这活了一辈子了,也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说过一个呸字,姜暖烟这一声我呸,让姜老夫人的老脸一下便涨成了枣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