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摇晃,碎石跌落的时候,他心中什么都没有想,只想和雪儿在一起,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雪儿!”
此时一片漆黑,透不过一丝光亮,他再也看不到她身上的伤势,可是触手却依旧有粘黏之感,他知道那都是她曾经流的血。
“雪儿!都是我不好!”南宫凌墨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是他的野心,将她从自己身边生生逼走,是他的野心,为两人之间竖起坚实的屏障。
“雪儿!你知道吗?”南宫凌墨对着怀中的人喃喃自语道,“我好后悔!后悔我没有听你的话!你说的对,这世上,的确有许多比权利更为重要的东西!”
“雪儿!你说的对!幸福从来不是因为站在高处,而是因为可以与相爱的人厮守!雪儿!我誓,只要这次你可以平安无事,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一步,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走出我的视线!”
“雪儿!倘若你不会好,我倒是宁愿我们就这样被埋在地下,生不能在一起,死能与你同穴,我也满足了!”一滴泪珠从南宫凌墨的眼角滑落!
“雪儿!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是在姜府的碧波池。那一日,你就静静的坐在碧波亭中,我还记得你穿着湖绿色的锦裙,只静静的坐在那里!”
“微风吹过,你好似就是那湖中的一朵水莲花,温柔而又娇羞,那一眼,你便住进了我的心里!”南宫凌墨的声音在这一片漆黑之中也仿若那微风吹过的湖水,轻轻的泛着涟漪。
“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说女子是水做的,我以为这只不过是一种比喻,可是迎上你眼眸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天下果然是有水做的女子!”
“可是,我却将这个我最爱的、水做的女子弄丢了!”南宫凌墨的声音透着些许的苦涩,“雪儿!你知道吗?其实我,我想要那个位置,并不是我贪恋权势,而是我想要给你更好的一切!”
“雪儿!你知道吗?那一日,我跪在凤鸾宫外的雪地上,那风如刀一般削在我的脸上,那寒冷如针一般刺在我的腿上,可我的心却是暖的,一想到你看到你姐姐时那开心的笑容,我的心就仿若一盆熊熊燃烧的炭火!”
“虽然身体在痛,可我的心却是快乐的!雪儿!”南宫凌墨垂下头,在怀中人儿的额头上轻触了一下,可是闻到的不是女子的幽香,而是刺鼻的血腥味,“你知道吗?”
“此刻抱着你,我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可是心却痛的厉害,或许这就是肝肠寸断吧?雪儿!看你如此,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啊!”
泪珠又顺着南宫凌墨的眼角滑落,“倘若再来一次,我誓我绝不离开你!倘若再来一次,哪怕是杀了南宫婉如,哪怕是会被父皇打入天牢,我也会用尽各种手段,威逼南宫婉如将你交出!”
尽管他知道姜暖雪就在南宫婉如手上,可是他却不曾想过南宫婉如竟然会如此的残暴、凶狠,这样的南宫婉如,他好似从来都没有认识过!
“雪儿!”南宫凌墨向上抱了抱姜暖雪,好让她在自己的怀中躺得更加舒服,“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我们能出去,我们就立刻成婚,你说好不好?若是父皇不同意,我们便私奔!我的幸福、我的人生,再也不要被他掌控!”
“从今日起,从此刻起,雪儿,我南宫凌墨便只属于你姜暖雪一个人!”或许,只有当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或许只有得不到,才会觉得美好!
姜暖雪失踪的这些日子,尤其是现在,南宫凌墨才看清楚,什么是他心中最想要的!他的心中最渴望得到的其实从来都不是天下,而是她!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刻,南宫凌墨的泪珠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落下!
就在此时,南宫凌墨忽然察觉到有只手在轻轻的触碰他的脸颊,他心中猛的一震,一把抓住那手,“雪儿!雪儿!你能听到我说话是吗?”
被他握在掌心中的手指动了动,“雪儿,你这是能听到的意思是吗?如果是,你再动一下!”
果然,他感到他掌中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雪儿!我说的这些你都听到了吗?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南宫凌墨抹了一把自己的泪水道,“出去之后,我们就成亲,倘若你挺不过去,我也绝不独活!”
“你、真、傻!”
姜暖雪细如蚊蚋的三个字缓缓的传到了南宫凌墨的耳中,若不是此刻处在一片死寂之中,他未必会听到她说的这三个字!
“对!我就是个傻子!是个傻子!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雪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我说到做到!”
南宫凌墨此时悲喜交加,雪儿还醒着,令他高兴,可是如今他们被埋在地下,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获救,不知道雪儿还能坚持多久,这又他难过!
而被石头隔开的另一面,姜暖烟正伸着手沿着石块一点点摸索,“雪儿!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