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泽将南宫凌墨递上来的信展开,一目十行的扫过,目光却落在信的最后一句话上:本皇子定举南邵全国之兵力来为本皇子讨回公道!讨回原本应该属于本皇子的皇子妃——六公主南宫婉如!
一丝怒意不由在南宫泽心口来回激荡,黄口小儿,竟然敢这般赤裸裸的威胁他?当真是该死!
随着南宫泽骤然攥紧的拳头,那薄薄的书信便轻飘飘的飘落到了地上!
坐在南宫泽一侧的皇后沈玲珑察言观色,缓缓起身,将那信捡起,极快的扫过,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将信重新放在长案之上,低声在南宫泽耳边道,“皇上!臣妾知道说这些话有些冒失,但这的确是肺腑之言!”
“虽诸葛将军在北疆接连取胜,北朔也向我们求和,但此时却不宜再燃起新的战火。当务之急,便是休养生息!毕竟,我们与北朔已经耗了七年的时光!而这期间,南邵却从未有过任何动乱,与南邵交战,实于我们无利!”
“更何况,六公主如今这境况,怕是再招驸马,也难,所以……”说到这里,沈玲珑便住了口,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南宫泽眼眸闪了又闪,对南宫婉如,他的确有些心疼,但与天凤的江山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明白的!
诸葛长风与北朔交战能够连连取胜,但与南邵交战,结果如何?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至今姜暖雪的昏迷不醒就是南宫婉如一手造成的,姜暖烟心中岂会没有芥蒂?
罢了!罢了!心中主意打定,南宫泽扫了一眼殿内众人缓缓开口道,“信中,赵飞熊说他已继承南邵太子之位,但对朕的六公主依旧念念不忘,请求朕将六公主嫁给他,与我天凤永结秦晋之好!朕,准了!皇后,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办妥此事,让婉如风风光光嫁去南邵!”皇后沈玲珑颔道。
“好了!”南宫泽又扫了一眼已经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南宫凌墨,见他没有什么话再说,便又看向陈公公,示意歌舞可以开始了!
陈公公手中的拂尘一挥,还未开口,又有两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同时响起。
“皇上!求皇上替微臣做主!”
“求皇后替臣妇做主!”
南宫泽阴沉的眼眸看着此时跪在大殿正中的御史大夫冯敬义和他的夫人,若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定要让人将他们二人拖出去杖责三十!
而跪在地上的冯敬义却不等他有所表示,已然朗声开口道,“微臣知今晚皇上兴致极佳,本不该用此等琐事来叨扰皇上。但自皇上昏迷之后,微臣便日夜盼望着皇上早日康复,还微臣一个公道!今日,微臣实在忍不住了,还请皇上为微臣做主!”
“皇上今晚难得有如此兴致,冯大人!你竟然如此不识趣?本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天大的冤屈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被芸香推着进门的长公主忽然出声道。
“母亲!”姜暖烟忙起身,从芸香手中接过长公主所坐的轮椅,往殿内推去。
“皇兄!”长公主南宫珠看向南宫泽道,“皇妹这腿脚不便,今日本不打算前来,可又想到如今咱们这年纪,以后这样的宴会还不知还有几场,便决定前来看看!谁知,还未踏进殿门,便听到冯大人慷慨激昂的这番话,本宫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冤情。”
长公主既然都说了这样的话,南宫泽心中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出言再阻止冯敬义说下去,只能转眸看向冯敬义道,“冯敬义!你有何事要朕替你做主?”
“启禀皇上,微臣要为微臣的儿子冯宝儿与微臣夫人娘家的表妹林心月喊冤!还请皇上重新审查此案,微臣之子冯宝儿根本就不是林心月所害!”
“哦?”南宫泽的脸色已然阴沉下来,此事本已有了定论,林心月也是他下旨处置的,可此刻冯敬义竟然说害死冯宝儿的不是林心月,这不是赤裸裸的给他难堪吗?
“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冯敬义叩正义凛然道。
“臣妇也愿用项上人头作保,夫君所言句句属实!”冯夫人以头抵地道!
“好!既然你说不是林心月害死了冯宝儿,那在林心月身上现的曼陀罗粉是怎么回事?”见两人视死如归,南宫泽缓缓开口问道。
“那是有人故意嫁祸!我们夫妇两人痛失爱子,精神不振,而心月也因宝儿之事受了惊吓,卧榻不起!那几日,府上常常有客来宽慰我们两人,而来看望心月的,在她出事之前,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