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要将林公子以前的画像和如今的画像,以及他的遭遇,你的所作所为都写下来,贴在城门旁,然后再将你吊在城门处,告诉朝云城中所有的人,看看,这一件件令人指、骇人听闻的事情,都是这个漂亮的女子做的!”
“姜暖烟!”姜楚悦浑身不由打了个冷颤,姜暖烟如此做,她的下场,铁定会比林清秋还凄惨一百倍,“你还好意思说我蛇蝎心肠,你的心思才当真是歹毒!若不是你,我又岂会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因为她?真的是因为她吗?自己当初若没有对付姜楚悦,那今日的这一切真的就不会生了吗?
正想着这些,姜暖烟的手却被一只温暖的手紧紧包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要胡思乱想!烟儿!这一切,与你无关!”
姜暖烟抬眸迎上正关切的看着自己的明艳女子,不由心中一暖,是啊!自己何必在意姜楚悦说了什么呢?倘若再给自己选择一次的机会,自己依旧会对付她!看看她如今这狡诈的心思,狠辣的手段,自己当初对付她,那是一点都没有错!
见姜暖烟眼眸中的迟疑一点点消失,诸葛长风这才转向跪坐在地上的姜楚悦道,“姜楚悦!你这话说的可真是好笑?既然你已经有了高家小姐的身份,那你为何不用那个身份好好的活着?安静的活着?”
姜暖烟握紧了诸葛长风的手,顺着他的话往下道,“是你自己选择了到处兴风作浪!冯宝儿,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能下手,林心月,那么单纯的女子你都能利用,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埋怨别人?来人啊!将她带下去,押去城门口!”
“姜暖烟!你劝你最好还是杀了我,不然我会不停的诅咒你!”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侍卫,姜楚悦这一刻真的是慌了神!
“我说过,无论是谁杀你,都会脏了手,拖下去!”姜暖烟再一次厉声吩咐道。
看着姜楚悦被两名侍卫拉出去,听着姜楚悦的叫嚣声渐渐远去,姜暖烟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诸葛长风道,“总算是结束了!”
“是!”诸葛长风又拉起姜暖烟的另一只手,与她面对面的站定道,“只是烟儿,以后,你不许再做像今日这样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姜暖烟清亮的眸子闪了闪,定定的看向诸葛长风道,“今日也是没有办法,虽然我不喜欢皇上,但若真任由姜楚悦向皇上射了千疮百孔针,以皇上的性子,我们以后的日子,连同长公主与武安侯怕是都不会好过!”
“委屈你了!”诸葛长风有些心疼的看向姜暖烟,然后垂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过,很快,你就会没有这种烦扰了!”
姜暖烟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旁轮椅上带着斗笠的林清秋,这才赶忙从诸葛长风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挣脱,“林公子,日后你有什么打算?”
虽说萧篱落可以用药让他脸上的伤口不再那么狰狞可怖,但若是想痊愈,一点疤痕都不留下,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就是林清秋的手筋、脚筋,虽然可以续接起来,但毕竟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即便接上,也不能长时间走路,劳累!
“我这几日已经想好了,等我脸上的伤再好上一些,我想去说书!”林公子奇异的腹语的声音听不出他的喜怒!
“说书?”姜暖烟有些惊讶林清秋的选择,她以为他或许会留在家中,钻研学问之类,没想到,他竟然还有勇气抛头露面!
“是!我小时候便最喜欢听说书人说书。惊堂木一响是谁人离合悲欢,故事里他是否征战已还,听那桥上如水佳人琴音悠悠,纸扇一合不过一个故事从头,数尽他人悲欢离合……”林清秋幽幽道。
看着花语推着林清秋一步步走出龙泉殿,姜暖烟抬眸望向身边的诸葛长风,“他的话没有说完,数尽他人悲欢离合,数不明自己此生所欲。”
这一刻,姜暖烟明白,林清秋之所以会选择说书,怕是因为那些书中人的悲欢离合,他今生怕是无缘再会了!
“唉!时间,终会磨平一切!”诸葛长风伸手揉了揉姜暖烟的头,“我们也走吧!”
姜暖烟点点头,便转身向龙泉殿外而去,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向跟在她身后的诸葛长风问道,“你说,高少文真的不知道姜楚悦的底细吗?皇上对高少文所说的话就那么相信吗?”
“呵!”诸葛长风轻笑一声,低声对姜暖烟道,“我敢保证,高少文对姜楚悦的底细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而皇上也知道这一点,两人如此一番做作,只不过演戏而已!”
“皇上之所以会留下高少文,只不过是为了压制手握兵权的我。我想,高少文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一出事,便会主动向皇上请辞,他就知道,皇上不会恩准!”
“唉!”姜暖烟幽幽叹了口气,“人们都说朝堂风云变化那是波云诡谲,今日我也算是管中窥豹,略见一斑了吧!”
“你呀!”诸葛长风有些好笑的伸手在姜暖烟蹙着的额头上弹了一下道,“你放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了,我们快走吧!”
龙泉殿外,夜色早已笼罩了大地,诸葛长风抬头看了一眼几乎已经升到正中的圆月,颇有些遗憾道,“今晚怕是不行了,明晚我做些好东西给你尝一尝,也算庆祝我们大战告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