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让哀家怎么息怒?先前没把事情弄明白,不分青红早白就退了骆家的婚约,事情调查清楚了也没人去骆家说说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一笑多好的一个女孩子,要受你们这样的委屈。”太后说完,气得背过身去。
安国公主拉着太后:“皇祖母,您别生气了,父皇召见过骆院判的,但是骆院判好像不太同意恢复婚约的事情。”
太后冷哼了一声,“哀家要是骆院判,也不肯轻易答应恢复婚约,好好的一个骆家,让你们把名声给糟蹋成什么样子了,他们肯轻易回头才怪了。”
安国公主不再说话。
太后回过头来,看着南郭寻,“太子,你怎么不说话?”
她在等着南郭寻表态。
“皇祖母,此事孙儿会去与骆院判商量,还需要一些时间,请您稍安勿躁。”
太后听南郭寻说话,果然顺气了不少。
她也知道,要化解这次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的。
“那你可要记得,哀家认定了笑笑这个孙媳妇儿。”
永宁听太后这么说,刚才还噙着微笑的小脸变了颜色,但是因为太子在场,她只咬着嘴唇没敢说话。
太后以前最疼爱的就是她,不管她犯了什么样的错误,太后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太后似乎更喜欢骆一笑,她为了骆一笑,可以强忍着骨痛病来找太子,而这样的待遇,她之前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嫉妒,开始在内心蔓延开来。
南郭寻送了太后和安国公主出去。
南郭寻感觉心里有点闷闷的,但是却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他便叫下人备了马车,换上便装,独自一人出门去了“金玉满堂”。
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阁楼上,南郭寻自斟自饮,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云深走了进来。
“从来没见你一个人喝过闷酒,今天这是怎么了?”云深调侃他。
太子没有说话。
云深拿过酒壶为自己倒满一杯,默默陪着他一起喝酒。
“你身子好了?”见云深喝酒,南郭寻问道。
“不过如此,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哪能因为一些束缚,耽搁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说完,他又仰头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南郭寻嘴角噙着一丝微笑,“说的好。”
端着白玉酒杯,他端详着里面的佳酿。
“可是在想与骆小姐相关的事情?”云深此话,像是问,又像是在说出某种结论。
南郭寻轻轻扯了扯嘴角,不回答。
云深从小与南郭寻一起长大,对他的言行最是了解。
他这样,便代表默认了。
“是因为婚约的事情吧?”
南郭寻看了他一眼,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起初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位骆家小姐,所以非要退了这门婚事,但是最近我却现,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别说了。”南郭寻突然开口,他将嘴角的酒渍抹去,不羁的动作在他做起来,却有着那么几分韵致。
云深知道南郭寻的脾气,便也闭了口不再说下去。
“我走了。”南郭寻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深没有阻止他,看着他离开阁楼,乘着马车离去。
云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骆府。
这次南郭寻没有走正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无意识就吩咐人驾马车朝着这个方向来了。
既然已经来了,他想,那就去见见骆一笑吧。
所以,当他翻墙进骆一笑房间的时候,她吓得花容失色。
手里一个琉璃罐子一样的东西落在地上,“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喂!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半夜翻墙头可不是个好习惯。”
南郭寻微笑着,慢慢走向她。
“那怎么办呢,这个习惯本宫也没打算改。”
骆一笑语塞。
这个贱人还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找我什么事?”骆一笑将地上的碎片收拾起来,倒进一旁她自己准备的垃圾桶里。
这段时间为了云深的手术,她找人用琉璃做了一批试管还有培养皿之类的东西,刚才手里拿着个烧杯,南郭寻一进来,把她吓着了,掉在地上碎掉,也没有多的,心里又给南郭寻记了一笔。
南郭寻有些微醺,他走近骆一笑。
那股淡淡的沉香味又慢慢讲她包裹住了。
骆一笑停住了手中的动作,慢慢站起身来。
“你到底……”
“我们恢复婚约吧。”话还没说完,但是已经被他打断了。
这话看起来像是商量,但是口吻却完全像是已经决定了一般。
骆一笑愣住了,他这大半夜的什么疯?
南郭寻的眼底看起来有些慌张。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心爱女子的时候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