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远峰看着骆一笑,她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
骆远峰坚定地点头,“我想要她,这几日,我做梦都会梦见她。”
他是军营里长大的男孩儿,不会说什么诗情画意风花雪月的话,能将自己的心意表白到这种程度,足可见他对桑耳的真心了。
“明天,哦不,今天晚上你回去之后就对大伯父和大伯母说你的心意,不管他们如何阻拦,你带着聘礼去桑家。”
“妹妹,这样真的可行吗?”骆远峰的眼里明显是怀疑。
“你若是手脚慢了,桑小姐可能就嫁给别人了,你别忘了,她现在也是适婚的年纪,而且又是户部尚书府的嫡小姐,多少高门子弟等着巴结都来不及呢。”骆一笑怂恿着骆远峰。
让桑耳这样的女子做她嫂子,以后吃美食带个伴儿,想想都觉得很爽啊!
“那王家那边儿?”骆远峰的犹豫显然是因为王家的压力。
“你只管去做你的事情便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不过,你还得好好演一场戏。”
骆远峰显然被骆一笑的话弄得毫无头绪。
骆一笑嘿嘿一笑,整个眼睛里都写满了狡黠。
“你回去让大伯父和伯母准备聘礼的时候,同时要告诉他们,你答应娶齐霜。”
这下,骆远峰更糊涂了。
而南郭寻则是在一旁,看着骆一笑,嘴角似笑非笑,眼睛里却写满了赞赏。
看来,这个小女子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妹妹,你把三哥说糊涂了,你到底要我娶谁?”
“很简单,三哥,你的婚事虽然不是与大哥一样,是皇上开了金口说要赐婚的。但是,嫁给你的女儿是什么样的德行,皇家按规矩都是要去查的。”
骆远峰一拍脑袋,“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王氏和齐霜在家里做什么,那是整个京城公开的秘密,要查到,很容易。
既然她们这么没脸没皮,那也别怪她骆一笑心狠手辣了。
骆远峰虽然不是自己真正的亲哥哥,但是这段日子以来,骆一笑能看出来这个哥哥是真心对她好。
她不会让他就这么让人算计。
骆远峰得了这个主意,马上奔回家去了。
“你倒是挺会给你哥出主意。”
“太子殿下教的好。”骆一笑将放在旁边晾凉了的糖水喝了一口,一边调侃着南郭寻。
中药太苦了,她还是不太喜欢。
南郭寻看着她那时而狡黠,时而又蠢萌的模样,心又变得柔软起来。
第二天,王氏接到了消息,说是三公子准备娶齐霜为妻了。
王氏有点不太相信,带着齐霜跑到骆府去看,果然看到备好的十二口大红木箱子,里头的金银财帛,她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
王氏嘴里一边说着不好意思的话,一边用手在那些锦缎上摸了又摸,用手在金银上擦了又擦,恨不得立马揣回家据为己有。
齐霜看自己母亲的样子,赶紧一把将她手中的金子夺过来,“这些都是给我的,娘你做什么。”
“你的就是我的,抢什么枪。”说着,又拿起了另外一块金元宝继续擦,眼中的贪婪,连骆家的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骆震天一家人看着母女二人,心头说不出来的厌恶,但是好修养让他们都隐忍着没有作。
两母女放心之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宫内。
南郭寻亲自去了内监,这里专司王公大臣的婚礼事宜。
“少将军骆远峰的新婚妻子,调查得如何?”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那齐霜的名声,他们怎么会不晓得。
但是太子与骆家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们怎么敢乱说?
南郭寻显然看出了他们的顾虑,“有什么照实禀报皇上便是,不必隐瞒。”
内监都是一个个的人精,听了南郭寻这么说,心里头自然也就有数了。
一个年级大点儿的太监抬头,眼里闪烁着精光,看着南郭寻,低头叩道:“除了殿下知道的,奴才还查到一些东西。”
“哦?”南郭寻一扬声音,出疑问。
太监拿出本册子递给南郭寻。
“太子殿下,这位齐小姐,除了平日里在府中与其母行妓子之事,还利用与朝中某些大臣的裙带关系,将手伸到了漕运上。”
南郭寻仔细将那册子读完,才明白老太监说的话。
原来,这两母女除了出卖皮肉之外,利用朝中一些大臣,将自己的人手安插到了漕运,每年都会在漕运货船上搬走很大数量的盐、米、布匹等老百姓平日所需的东西,囤到物资急缺的时候,再以高价卖出去。
南郭寻这才想到,之前漕运官来禀报过,说是货船上老是缺东西,当时父皇没有在意,加上数量不大,南郭寻也没有去留意过。
现在回想起来,不由也觉得心惊。
积少成多,这些年,这对母女在漕运上赚到的,怕是难以估量,给大顺朝廷和百信带来的损失,也是难以估量。
“太子殿下,您的意思……”太监虽然得了太子的命令将事情据实以告。
但若是将齐霜私事透露给皇上,那大不了就是终止婚事,但若是这件事情捅上去了,那这王家母女,估计就是死路一条了。
“本宫方才已经说过了,所有的事情,全部据实以报,交给皇上。”说完这话,南郭寻便迈着步子出了内监,朝颜府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