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玉显然是一愣,他没想到南郭俊会把这件事情的功劳推到自己身上,手明显顿了顿。
“玉儿,过来。”皇帝的眉眼之间笑意更浓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只是朕有一事不明,既然玉儿你知道朕身边有这个人,为何你不亲自动手呢?”
南郭玉的脸色明显暗了暗,因为事情本来也不是他做的。
“三哥担心父皇安危,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便写信告知儿臣。三哥毕竟是舞文弄墨之人,自然比儿臣这等如山野莽夫只知晓用刀剑解决问题的强很多,此事是儿臣鲁莽。”南郭俊跪在地上。
皇帝亲自将他搀扶起来,“朕不怪你,你与玉儿都是一片孝心,朕会好好赏赐你们。”
下头的佟崖正在默默欣赏着这处兄友弟恭,父子情深的好戏。
佟府的家丁就来禀报他。
“老爷,小姐去寺院的路上从山道上滚下来,腿摔折了,没法挪动,那处也没有医馆,小姐很危险。”
佟崖一听,哪里还坐得住,佟湘云虽是个女孩儿,但却是他现在唯一的一个孩子。
他一看前头,皇帝没有注意到,便偷偷离了席。
乘着马车一路飞驰到那山道上。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这又是怎么了?”佟崖的声音当中不知道是担忧多一些,还是怨怪多一些。
“爹,我走不了路了。”
“你们这些废物!要你们来是做什么的?怎么伺候小姐的?”佟崖数落着下人。
“爹,你先别管这些人了,我脚很疼。”佟湘云嚷着自己脚疼。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先扶着小姐上马车。”
佟崖与佟湘云坐上一辆马车。
想着是先去找家医馆的,但是,通往京城最大的那条医馆今天不知为何路却被封住了。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佟崖也被弄得心情很坏。
佟崖晃了一眼那些封路的人,都脸生得很。
“爹,我常来这间庙里上香,我知道还有一条路绕道去医馆。”
“那块去吧。”佟崖让家丁赶着马车朝佟湘云说的那条路走。
“爹,快到了。”佟湘云的嘴角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嗯。”佟崖下意识地打开马车帘子。
因为佟湘云的脚受伤,所以家丁驾马车的速度很缓很稳。
佟崖刚打算放下车帘,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有一辆十分眼熟的马车,他仔细辨认,那马车竟是自己府上的。
但是,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
这个地方若不是佟湘云带,他都还从未来过,府里的马车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
“停下。”佟崖喊了一声。
家丁勒马停车。
佟湘云嘴角笑意更浓,看来,她的确是成功吸引了父亲的好奇心。
佟崖下马,看到马车停着的地方正对着一处院门,而院门上贴着的对联,那些字迹他再熟悉不过了。
这些都是二夫人的笔迹,他们夫妻这么多年,佟崖自然是了解的。
谜团越来越多,佟崖也对这个地方愈好奇起来。
院门虚掩着,里面的屋子里传来些若有若无的声音。
这种状态下,人的好奇心会被彻底激,显然,佟崖也产生了好奇心。
他走近那间房屋……
车上,佟湘云正撩开车帘看着这一切。
她布置了今天这一切,腿是她故意摔折的,路是她找骆一笑借人堵的,最终的目的就是把佟崖引到这里来,让他亲眼看到今天生在这里的一场好戏。
这不是她亲口说的,而且做这一切的人,没有一个是她的人,她可以完美地撇开嫌疑,就算佟崖真的怀疑她,也根本拿不到半点证据。
而屋子里的两个人,他们以为佟崖去宫里参加宴席,暂时不会回来,正在偷偷幽会。
他们不知道,他们最害怕的人,此刻正站在他们的屋子外面,一脸好奇地朝窗户里头张望。
在看到屋子里生的一幕时,佟湘云明显看到了父亲脸上一刹那的呆滞。
然后,佟湘云就看到父亲猛然转身。
她正好奇,难道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吗?就看到父亲已经冲到马车跟前,从马车暗格里摸出一把长剑。
佟崖作为刑部尚书,他是习武过的,随行也会带着兵器防身,这是他的一个习惯。
而看到佟崖拔剑,佟湘云就已经猜到了,父亲已经知道了一切。
佟湘云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扑上去一把抓住父亲的剑,“父亲,你这是要做什么?持械私闯民宅吗?”
佟崖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伸手将她的手拉开,“湘云,待会儿不管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看。”
佟崖说完这话之后,提剑转身就进了那间土屋。
而刚才还一脸担忧的佟湘云,脸色瞬间就变成了得意。
看来,屈氏的死期到了。
佟湘云听到一声踹门声,然后是门砰然倒下的声音。
佟崖提着剑已经冲进了门,他一双眼睛血红,望着正在床上颠鸾倒凤的两个人。
床上两人也是呆愣了一阵,才现佟崖竟然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