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柔,今日来找本宫,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客套话?”郑贤妃终于将话给挑明了。
两人这般说来说去,互相吹捧,都是瞎耽误功夫。
李欣柔现在的处境和地位,要进宫一趟不容易,郑贤妃不相信,她的目的只是来看看自己这么简单。
“还是娘娘了解欣柔的心思。”
郑贤妃眼光似有似无地往旁边一翻,李欣柔一直低着头,没有注意。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想找本宫帮忙?”郑贤妃太了解这些人的心思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相信,以李欣柔的智慧,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她,她还会自己跑来找难看。
“娘娘,您可知道骆县主?”李欣柔问道。
郑贤妃心中冷哼一声,现在骆一笑的名声,整个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的都是些没用的废话。
不过,郑贤妃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知道,如何?”
“娘娘,您也知道的,这位骆县主已经指婚给了太子,是太子的准太子妃。”
郑贤妃点点头,她也知道,李欣柔跟这个骆县主向来不怎么对盘。
说到这里,郑贤妃看到李欣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话不好说?”郑贤妃看出了她一脸为难的样子。
“这里的人都是本宫的心腹,但说无妨。”
李欣柔点点头,一脸委屈的模样,“最近我现廉王殿下,他好像对骆县主……”李欣柔一滴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郑贤妃一听,一脸诧异,不过,她还算是冷静。
李欣柔话中的意思,她自然明白,既然李欣柔敢跑到这里来说,想必也是拿到些什么证据的。
“那你想让本宫为你做什么?”郑贤妃微笑着看着李欣柔。
“欣柔现在的身份处境,不求廉王殿下与我一生一代一双人,但是……但是……骆县主可是太子的准妃子,将来是要嫁给太子的。她使了手段引诱廉王殿下,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李欣柔一副为夫着想,大义凛然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说,骆县主主动引诱廉王?”郑贤妃抓住李欣柔这句话的关键反问道。
李欣柔眼珠子一转,抬起头,一副想说但是又不敢说的样子,“只求娘娘做主,让廉王殿下莫要越陷越深才好,我得罪不起骆县主,所以只有求娘娘您做主。廉王也是您的儿子,您可千万要让他迷途知返啊!”说完,李欣柔挺着个肚子跪在地上,对着贤妃就是一阵猛磕头。
“罢了,此事本宫知晓,你先回去吧。”郑贤妃对跪在地上的李欣柔说道。
李欣柔显然是没想到,郑贤妃会如此淡定。
以往不管是在家中还是在外头,但凡是她说有人欺负了她,自然会有人去替她出头,可是如今,她都这样求郑贤妃了,对方还是这么个不冷不热的态度。
但是,李欣柔又敢多说什么呢,对方跟她无亲无故,而且是高高在上的贤妃娘娘。
李欣柔心头痛恨骆一笑,若不是因为骆一笑,她李欣柔何至于此?
当初若是她做了太子妃,现在郑贤妃对她说话会是这样的态度吗?
万般不平,也只能自己在心中咽下。
“是,娘娘。”
李欣柔离开之后,郑贤妃慵懒地躺到贵妃椅上,宋嬷嬷搀着她的手。
“宋嬷嬷,此事你如何看?”郑贤妃闭着眼睛舒服地半躺着。
“娘娘,老奴不敢说。”宋嬷嬷的声音十分沙哑。
“你这老奴才,什么时候也学会宫里这套把戏了?本宫从小就是你一把手带大的,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在本宫面前说?”
“是,娘娘。”宋嬷嬷若有所思,接着开口说道:“这位李小姐,一直都跟骆县主两人不对付,最近骆县主因为京郊那个超级市场的事情,很得陛下的赏识,因为这事儿,还连带着将咱们家殿下也封了廉王。这件事情,想必让李小姐很不舒服吧。”
郑贤妃睁开眼睛,眉眼带笑,“你这个老东西,倒是精明得很。”
宋嬷嬷继续说道:“恐怕也是因为嫉妒骆县主,所以这位李欣柔小姐这次才来您跟前挑拨的,刚才她说话看似柔和,实则句句夹枪带棒,就想让娘娘您觉得这位骆县主是个轻浮狐媚且手段毒辣之人。”
“那宋嬷嬷以为,这位骆县主是个怎样的人?”郑贤妃问道。
宋嬷嬷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微笑,“骆县主为人如何老奴不知,但是老奴知道,若是今日李欣柔说的这些话都是真的,这反而是件好事。”
郑贤妃一听这话,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宋嬷嬷神秘一笑,“娘娘,您难道忘了,上次廉王来宫里探望您的时候,私下里与您说过什么话了?”
郑贤妃一听这话,赶忙四下张望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那件事……”
“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太子与廉王都是皇上的儿子,太子能坐得储君之位,为何我们家王爷就不可以呢?若是论母家的尊贵,云氏一族的确是天下第一大家,说是富可敌国都太轻了,但是,云氏家族如今就剩下一个少主云深,人丁单薄,且他还迟迟不娶,云家没落是早晚的事情,而娘娘您的母家郑氏可就不同了,郑氏家族庞大,连旁系都有三十多支,主司兵器制造,虽然不如云氏家族那么富有,但是攥在手里的,可都是要人命的东西。”宋嬷嬷对郑贤妃说道。
郑贤妃十分赞同地点头,显然,这些她也想到了。
宋嬷嬷突然低声说道:“哪怕真有那么一天,要争夺起这个储位来,太子未必占有绝对的优势。”
“可是,这些与这位骆县主有何关联?”
宋嬷嬷看着郑贤妃,无奈道:“娘娘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您忘了,这位骆县主是谁家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