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但是南郭寻好像并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喂,时候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嗯。”南郭寻无意识地嗯了一声。
骆一笑想要起身,但是想到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很少,便等着南郭寻转头。
但是这个家伙却一点要避嫌的意思都没有。
骆一笑刚想开口提醒,南郭寻却叫了她一声,“骆一笑,过来。”
骆一笑觉得这家伙有阴谋,不敢靠近。
却见南郭寻伸手将自己脖子上那块木牌摘了下来,放在手中。
“这个,送给你。”
骆一笑有点木然,今天不是他的生辰吗?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她送东西给他才对。
见骆一笑没动静,南郭寻只能挪到她身边,将东西递到她手中。
那木牌刚一到手中,骆一笑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沉香味。
那是独属于南郭寻身上的味道,只是,这块木头的味道好像还更浓郁一些,但是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看样子,南郭寻身上的味道多半是来自这块木头。
刚才她跌入他怀中,就是被这个东西给磕到了头。
“这是?”骆一笑手中拿着那东西,一脸好奇地盯着南郭寻。
他却并不答话,将骆一笑手中的木牌接了过来,十分熟练地将绳结解开,双臂环住了她的脖子,亲自为她将木牌戴上。
“这块沉香木料是儿时母后给我的,在战场上,这条伤口险些要了我的性命,这块木头当时刚好挡在我胸前,敌人的刀锋才没有伤到我的心脏。”
原来,这竟是南郭寻的护身符。
“这本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却保了我一命,所以我便一直带在身边。”
“这个东西我不能要。”骆一笑伸手想要解开绳结。
这块木料对南郭寻来说意义非凡,她可不敢要。
南郭寻却伸手将她的手给按住,这个暧昧的动作,却将他全身点燃,他慢慢靠近骆一笑,眼看唇就要落在她的唇上。
骆一笑却轻轻将自己的脸别向别处。
虽然,南郭寻对她的确很好,但是心中毕竟还是有些迟疑。
毕竟,她不是真正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如果有一天,她会像毫无预兆一样来到这里一样,再毫无预兆地离开。
骆一笑害怕,若是将自己的心遗失在了这里,那将来的她自己或者是南郭寻两人,该如何去面对这份感情?
两人都穿得这么少,这一吻落下来,肯定会生意料之外的事情,骆一笑不想让自己在还没有确定他心意之前,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南郭寻见骆一笑别开脸去,慢慢挪开身子,微笑着看着她的脸,“我不会强迫你。”
说完,南郭寻站起身,骆一笑赶忙别过脸去。
南郭寻背对着她,唇角勾起一丝微笑,“那是我送给你的定情信物,千万不要弄丢了。”
骆一笑的脸红红的,听到他说“定情信物”的时候,心没来由跟着一紧。
而他,已经转身上岸,披上袍子,回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骆一笑有些失神,也慢慢从池子里站起来,披上外袍回屋换衣服去了。
南郭寻将她送回府中,一路上,两人无话,骆一笑的心情十分复杂。
南郭寻送她回去之后,转身要离开,骆一笑将他叫住,对他说道:“生辰快乐。”
南郭寻勾起唇角,朝她露出一笑,“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说完,他策马离去。
留下涨红着脸的骆一笑立在原地。
想到刚才碧雪池生的一幕幕,还有他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骆一笑不知道,南郭寻这个家伙说的最好的生辰礼物,究竟是刚才在碧雪池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还是她刚才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暗处,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这一切,她的脸上挂着冷笑。
威远将军府。
殷子枫拿到骆林临终前交给自己的字条,忍不住好奇将它打开。
究竟是什么消息,会让骆院判在临终前还如此重视?
骆院判这一生最宠爱骆一笑这个独女,却在临死的时候,连一句让他带去的话都没有,这太过反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