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寻与云深一道去了京郊。
但是,在殷子枫的宅子里却没找到他人,只有那个被骆一笑称为“童工”的小男孩小豆子在家。
“你家主子呢?”云深问道。
“主子在医院忙呢。”小豆子见来的两个男子器宇轩昂,不似常人,也不盘问对方身份,便将殷子枫的去向据实以告。
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南郭寻与云深的眼神都有些讳莫如深。
骆一笑曾经为这个地方花费了所有心力,那是她梦寐以求想要实现的梦想。
但是,如今,医院已经开始投入运营,而骆一笑却不见了。
让人觉得恍如隔世。
“我们去看看。”南郭寻对云深说道。
于是,两人便又一同朝着医院方向去了。
打听到殷子枫所在,南郭寻与云深并未带随从,只单独上去找他。
但是,当两人推开门的时候,却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殷子枫。
他目光呆滞,低着头,仿佛在仔细注视着什么。
南郭寻与云深的眼神顺着用殷子枫的目光看去,只见他面前正放着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生父——殷榷。
殷子枫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南郭寻与云深从侧面看到他,目光呆滞,仿佛已经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
他就那样定定站着,眼中没有泪,也没有跪在棺材前。
云深与南郭寻一同进去。
听到门口的动静,殷子枫头也不回,“我说了我不吃,不要进来打扰我。”
云深轻咳了一声,殷子枫才慢慢转过头来,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二人。
殷子枫忙朝南郭寻下跪,“微臣不知太子驾临,请太子殿下恕罪。”
“起来吧。”南郭寻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子枫,你守孝为何不披麻戴孝?”云深看着穿着一身寻常衣裳的殷子枫。
殷子枫道:“家父是大顺的罪人,皇上没有追究他的罪过,已经是天大的恩典,要让子枫为罪人披麻戴孝,子枫做不到。”
“既然父皇没有追究,子枫,你也不要想太多,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南郭寻说道。
“谢太子殿下宽宏。”殷子枫朝南郭寻拱手。
“对了,子枫,你怎么现在还在医院里?还将定西侯的棺椁搬到这里来了?”云深问殷子枫。
“爹死了,师父也失踪了,侯府回不去,我也不想在家中呆着,便带着父亲的棺椁到这里来了。”
殷子枫丧父,但是心中也依然牵挂着自己师父。
殷子枫突然抬头看着南郭寻,“太子殿下,微臣有件事情想要求您。”
南郭寻的眼神落在殷子枫脸上,他的眼圈整个呈现一种不健康的黑色,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
也不知道忙碌了多少个日夜,才能将他一个壮年男子给折磨成如今这般模样。
“微臣想求太子殿下,若是有师父的消息,告知子微臣一声,微臣想与太子殿下一同接师父回来。”殷子枫说道。
南郭寻点点头,答应了殷子枫的要求。
“子枫,你也别在这儿呆着了,找人选个地方安葬侯爷吧。”云深对殷子枫说道。
之后,两人便一同离开医院。
走到医院门口。
南郭寻与云深两人回头看着京郊如今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超市市场、医院、京郊别院,这三处地方,都是因为骆一笑的存在才会有如今不输京城最繁华那条街市的变化。
但是,骆一笑如今却没有办法看到这一切。
连国,驿站。
骆一笑正与秦芳二人聊些闲话,外头的驿站官进来禀报,说是韩公子来了。
骆一笑起身整顿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浅蓝色的纱织长裙映衬着她愈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恬淡,却又十分动人,头上一支简单家常的银簪随意挽着,显出些慵懒之美。
韩式微走进来的时候,看到骆一笑这样的打扮,便走到她身前,低低说道:“你穿这个颜色很好看。”
骆一笑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多谢韩公子。”
但是,骆一笑也纳闷儿,韩式微今天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什么?难道是消息已经送到大顺,有什么回音了吗?
思及此,骆一笑有些期待地看着韩式微。
“笑笑,我今日来这里,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骆一笑看着韩式微,有些不解,“何事?”
“疆隆县地动一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骆一笑点点头。
“如今,疆隆县动荡,但是却无人治理,我打算明日动身前去,但是那边刚刚生地动,想必瘟疫横行,我身边没有信得过的大夫,我想问你,能不能陪我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