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之后，你就真的不能够再来了吗？”满玉楼不舍地说道，“你应该可以再来的吧？”

叶昭点点头，又微微摇头：“来是可以再来，但是你们要明白，我这一次离去之前就要抹除你们两个的某些记忆来确保我的情形不会在无意中泄露。”

“并且从此之后每一次来到你们这里，都要抹除你们的回忆，等于是你们再也没有见过我，只是我自己单方面得到了回忆。”

“另外，理论上来说时间是无限分割的，但是对于我而言，时间的分割点却是有明确限定的。这也就意味着，我可以来的你们面前的次数，在你们的一生中总次数是有限的。只能每几年为一次前来看你们，然后抹除你们的记忆，你们甚至不能记得我。”

满玉楼和宫青鸾都再也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叶昭这一次告别，居然还有永别的意味。

难道说，就这样了？就这样永别了？

满玉楼两人心中十分难受地想到，叶昭也察觉了两人心事，不由地微微一笑：“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忧，说到底，这个问题还是要交给我自己来解决，其他人都是没有办法。”

“既然如此，你们安心生活下去就好，等到我解决了问题，就来接你们。假如你们的未来中我真的再也不曾出现，那就说明我可能已经死在了你们前面。对于这一点，你们也就没有必要知道，没有必要伤心了吧？”

宫青鸾抬起脸来，认真地说道：“但是，我还是想要你的记忆，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记忆。无论是亲密的还是其他的，我都想记得你——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说着话，眼里已经有了泪水，声音呜咽，身体微微颤抖着。

满玉楼将手掌搭在她肩膀上，试图让她平静下来，但是一转头，两行泪水已经抑制不住地滴落下来，大颗大颗地滴在手掌背面。

“不要哭了……”满玉楼自己带着压抑的哭音说道。

宫青鸾嘴里还在说着：“无论如何……无论如何……”

叶昭微微抬起脸庞，看向头上的房顶。

房顶上有一块瘢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有的，或许是年久失修。泥灰掉落的痕迹。但是在叶昭眼中，这块瘢痕，却是渐渐模糊起来。

低下头，伸手接住两颗晶莹如水晶顺着脸颊滑落的泪珠，递给满玉楼和宫青鸾：“一个给叶玉楼、一个给叶青鸾。他们的父亲，曾经为他们流过泪，心中是爱惜着他们的，在未来会来接他们。”

“嗯！”

满玉楼接过这颗泪珠，与自己之前得到的叶昭那颗放在一起，越看越是悲伤，尤其孕妇又是情绪不定，便又忍不住哭出来。

宫青鸾接过这颗泪珠，轻声安慰着满玉楼，也悄悄抹着眼泪。

过了一会儿，宫青鸾勉强露出笑容：“满玉楼和叶玉楼都有了？宫青鸾是不是也应该有一个呢？”

叶昭并未迟疑，对点点头，心念一动，皮肤便破开一丝伤处，一滴血液缓缓流出，与组织液混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泪珠大小的血色琥珀，递给宫青鸾。

“你的这一份，我也绝不会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