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臻闻言,顿时心中狂喜:宋师道,你这个家伙总算是出手了!
我还以为你没有看上傅君婥呢……若是再晚一步,我小命就要不保了!
不等傅君婥反应过来,宋臻便急忙回过头来,说道:“这位公子请说……”
“啪!”
傅君婥掏出一贯五铢钱,掷在台上,冷然道:“小二,结账,我们要走了!”
警告性地看向宋臻,意味不言自明,显然是要他不要继续搭理宋师道,跟自己离开。
宋臻心内却是暗道:你这高丽婆娘对我有没有什么好感,跟你到了僻静处,说不定就被你一剑杀了,我有这么傻吗?
心内想及此处,干脆故作不闻,继续看向宋师道。
傅君婥对此又惊又怒:这人本来一团烂泥一般想要跟着自己,言听计从,有说什么龙脉,本以为他是贪图杨公宝库的小贼。
如今见到这名贵公子却又不肯听话了,莫非是真的精通什么望气之处,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个想法冒出来,傅君婥顿时也不急着离开了,也跟着宋臻一起打量起来面前的公子。
这位公子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徐子陵要高了半个头,却丝毫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士打扮,却是配着长剑,英武与儒雅融于一体。
只见这位公子微微一笑说道:“宋大师既然有大师称呼,因何又将俗家的姓氏保留?”
宋臻闻言,心内大喜:“不愧宋师道你这小子如此上路,第一个问题便主动跳到我陷阱里来,这下好了!不愁你不上道!”
面上露出惆怅模样,开口说道:“贫僧乃是海外东渡而来,法号圆通,本应该出家人舍弃尘俗,奈何故土难忍,汉人华夏血缘万分难舍,因此格外不忍,依旧留了宋臻这个名字。”
“如今听说南北两朝并立之时,北地汉人血统竟几乎断绝,更是心痛万分,这名字越不忍心割舍了。”
宋师道微微颔,似乎是颇为赞许,伸手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宋臻,一杯举到面前:“好一个华夏汉人,故国难忘。”
宋臻本来满心里都是算计,此刻见到宋师道这等表现,心头也是不由一热,少有地热血沸腾一下。
两人对饮一杯,宋师道请宋臻到自己桌上来,说道:“在下岭南宋家宋师道,此番相遇,宋大师一番话当真叫人感慨万千,不妨跟我去宋家船上,我们定要说一说南北朝之时,可悲可叹的我华夏汉人之遭遇。”
宋臻有些诧异,见到宋师道的目光并未在傅君婥身上过多停留,顿时暗呼见了鬼——宋师道没有爱上傅君婥,反而与我相谈甚欢?这算是怎样的展?
不过,宋师道的邀请,正合他的心意,当即说道:“如此甚好,宋公子雅量高致,必有高见,我也是想要多多聆听。”
傅君婥目光却是微微一凛,突地插话说道:“宋大师,你不是说要跟我同行么?”
宋臻此时得了宋师道的允诺,心中一块大石顿时放下,对她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乃是一个出家之人,终究不适合过多与姑娘接触。再者,迄今为止,在下尚未知道姑娘尊姓大名,这等同行路程还是就此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