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说:“你肯定有事要帮忙,来告诉我是什么。”
还是没动静。
我瞪着眼睛等了半天,裤子口袋里的那枚蛋自己滚了出来,滚到床下去了。
最近这枚蛋真要成精了,肯定是受不了床上的味儿才跑的。
也许是昨晚太累,我瞪了一会天花板眼睛疼,便闭上想养会神,不想竟然睡着了。
眼前出现那棵大槐树,今天,那个女子没有唱歌。
我对着她的背影“嗨”了一声。
她没动,就这么坐着。
我想走得离她近些,走了几步现我跟她之间的距离不会变化,一直都是这么远,于是放弃了,坐到草地上。
起风了吗?怎么有点冷。
女子站起身,幽幽的问:“好冷,我的鞋呢?”
鞋?
是不是奶奶帮我保管的那双,18岁生日的时候给我的。
我刚想问,一阵狂风卷来,眼前骤黑,我努力的睁开眼睛,这一睁差点把我吓个半死,只见蚊帐里面是一张高度腐烂的脸,黑乎乎的,没有下巴,舌头失去支撑,从嘴里耷拉出来,尽管我鼻子里塞着卫生纸,我也闻到一种很难闻的味道和——焦糊味?
那张脸缓缓的向我靠近,它的身体正慢慢穿过蚊帐,嘴里滴下的血沫落在我的脸上,引得我一阵恶心。
“等等!”
我大喊一声,那玩意停住。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是不是想找汪洋帮什么忙?你的尸体在哪?你死了为什么不去投胎?”
那玩意还是没动。
我心里有些抖,黑咕隆咚的地方,脸的上方有个这玩意,是个正常人都会抖。
我只能强行让自己镇定,说:“如果、如果你不说,那就没人能够帮得了你,你就永远不能投胎。”
那玩意用失去了眼眶的眼珠子看我,看了一会后,猛然一个俯冲下来,黑暗前我看到的最后画面是它没有下巴的血盆大口,和喉咙里的扁桃体。
我死了吗?被鬼吃了?
四处一片黑暗,我伸手摸索,周围好像是潮湿阴暗的墙壁,不过空间不大,我只需要稍微撑起身子就可以把空间四周的墙壁摸个遍。
难道是鬼的肚子?
我找了找,身上没有伤口,没有哪里疼痛。
鬼也要分泌胃液吗?或许只需要过几分钟,涌出来的胃液就将我融化得尸骨无存,可鬼本来就是死的,它吃我干啥玩意,吃完了怎么消化?鬼也会拉屎?
我挺佩服自己现在还能想这些。
正在一筹莫展时,传来一声划火柴的声音,眼前忽然亮了。
一个长得素净的女孩坐在离我不远处,手中举着一根燃烧的火柴,眼神专注的盯着火焰,那种期待的眼神,就像希望火焰永远不会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