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一个糟糕的可能性:他会不会不喜欢我们的孩子?
心里装了一堆的心事,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今夜,我又开启了恶梦不断模式。
虽然白馨没来缠我了,但今天晚上的恶梦更恐怖。我居然又梦到了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只马桶小鬼儿,他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了,扬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冲我直喊妈妈。
我不理它,它就依依呀呀地哭,直喊饿,喊着要吃肉肉。它要吃我的肉。
滚开!
我大喊一声,猛然坐了起来。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而窗口外面,阳光大盛。
天都亮了。
我心有余悸地回想着刚刚的梦境,心脏突突地狂跳,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爷爷在外面敲门,“天星,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醒了吗?生什么事了?”
我理了理头,跳下床给爷爷开门,勉强对爷爷露出笑容:“爷爷早上好,我才刚睡醒,没生什么事。爷爷你可能听错了。”
爷爷看看我,说:“眼睛都肿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吗?醒了就起来刷牙洗脸,爷爷做了美味的早餐。”
“是,爷爷。”听到爷爷说有吃的,我突然现自己好饿。
“你收拾好就出来,早餐放凉了不好吃。”爷爷转身走开了。
刷完牙洗好脸,感觉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我换身衣服后走到镜子面前,准备把头高高扎起。
我的头不算太长,只长过肩膀。不过我的质挺好的,摸起来很柔顺。
小时候常听大人说,头柔顺的女孩很温柔,可惜我是个脾气大性格又古怪的主,难怪只能跟鬼谈恋爱。
不过,想到帅到令人指的九越灵,我又美滋滋地想:其实跟鬼谈恋爱也不赖。九越灵除了身体冷点,其他都还好,而且对我好得没道理。
至于他接近我到底是不是有企图,或者是有什么目的,我都不想再猜了。总之他对我很好很好,每次都在我危险的时候都会赶来救我,那样就够了。
这样想着,我因为做恶梦而糟糕不已的心情,开朗了不少。
我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耐心地把头顶扎到顶。
突然,我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好像晃了几晃,然后,左边额头上慢慢浮现出一个胎记。
颜色暗蓝,像雪花的胎记。
我吓得手一抖,梳掉在了地上。
坚硬的木梳先是碰到桌角,再掉到地上,最后竟然断成了两截。
清脆的断裂声让我回过神,赶紧弯腰把木梳捡起来。这把梳是黄杨木的材质,很是坚实,怎么这么容易就摔断了呢?
我心里很沉,不明白这是什么预兆。再去看镜子,额头上的胎记越来越清晰了。
我靠近镜子一些,能看到这朵雪花胎记有七片花瓣组成。但是,有两片花瓣的颜色很浅,若隐若现的,好像随时都准备消失不见。
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半烟说过,七片花瓣代表七滴心头血。这几片花瓣是我的命,一旦这些花瓣全都消失,我也会跟着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之前我没把半烟的话放在心上,以为是他吓唬我。没想到,取了第二滴心头血后,不但胎记出现,还同时消失了第二片花瓣。
我慌得六神无主,奈何身边没有一个朋友能让我倾诉。我又不敢把这事告诉爷爷,怕他担心。
半烟没有手机,九越灵也同样不能随时联系。我咬着嘴唇,把扎好的马尾散下来,又拼命把刘海往左边拔过去,直到把胎记全遮住了,我的心才算定了一点。
我对自己说,不要慌不准慌,如果半烟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至少我还有五滴血。
不会马上死掉。
没事的。我不停催眠自己,只要以后,我不再去管那么多的闲事,就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我披散着头出现在客厅,爷爷诧异地看向我,问道:“天气这么热。怎么不把头绑起来?还有,怎么把刘海都弄到左边去了?眼睛都遮住了,怎么看路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