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把刘海盖过左边额头,睁着眼睛撒谎:“这是我昨天用贴纸贴的,后来嫌不好看想撕掉的,谁知道都撕不掉了。”
张大婶马上说:“真的是,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好看就算了,还伤皮肤。你以后呀,可不要再玩这种东西罗。”
我连忙点头,同时讨好地向对大家说:“这事我爷爷一点都不知道的,你们可千万不要跟我爷爷说啊,不然他非得骂死我不可。”我双手合做祈祷状:“拜托拜托大家了。”
大家纷纷说:“怕爷爷骂还玩,以后可得注意点了。你呀,都已经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这么贪玩。”
他们这一说,我就明白他们会替我保守的。于是我感激地对他们道了谢,然后一溜烟跑回到了小店里。
回到房间,我对着镜子仔细地照了照额头。
那块显眼的胎记,真是要愁死我了。
难道以后要一直这样弄个奇怪的刘海吗?而且平常上课上班,一个不注意,也会很容易把胎记露出来的。被别人现这个奇怪的胎记,会不会把我当成怪胎来看啊?
不行,得想个办法,让胎记马上消失。
这种事九越灵在行,他应该有办法吧?
我伸手,对着左手腕上的摄魂珠轻轻弹了三下,等着九越灵出现。
没办法,九越灵能在我的世界里来去自如,偏偏我还联系不到他。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在摄魂珠上弹三下,让他知道我在找他。
等待的时间有点无聊,我举起手腕,在灯下欣赏摄魂珠。我现,珠子的颜色好像比刚开始戴上手腕时,要暗一点。
之前是冰蓝色的,现在好像变得有点紫。紫蓝紫蓝的,戴在手上,还挺漂亮。
我越来越喜欢这串珠子,因为它是九越灵送给我的礼物。它不但漂亮,而且还能替我挡掉很多危险。
突然,一阵疼痛感袭向我的大脑,我赶紧把举高的手腕放下来。
我左手掌上受伤的地方已经好了,前几天半烟替我拆了线。也不知道半烟用的是什么药,那么大一根棺材钉钉下来,一个月不到的时候,居然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手掌恢复得像原来一样白净漂亮。
不过有一点,虽然伤口是好了,但有时手腕用力过大,会牵动脑神经,然后脑袋会一阵一阵地抽痛。
那种痛,并不是很剧烈的痛,却像剐心似的,难受得不得了。
我躺到床上打滚,痛得连喊都喊不出来,只能紧紧咬着嘴唇。我浑身冒着汗,等阵痛慢慢腾腾地过去之后,整个人感觉刚从鬼门关回来。
我躺回床上摊尸,连透气都觉得辛苦。
这时,九越灵出现了。
估计是我的样子太难看,跟快死的人没啥两样,所以把九越灵吓坏了。
他把我扶起来抱到怀里,紧张地问:“小七,生什么事了?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我指指额头,说:“头痛又犯了。”
“手腕受伤怎么会把痛症引到头上去?”九越灵皱着眉毛说:“这事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得让半烟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头痛的事偶尔才会犯,这事以后再说。与在,我们先说说胎记的事。”我把左额上的刘海捋到耳朵后面,说:“我以为睡一觉,醒来后它又会像以前那样消失的。可是今天它不但没消失,好像颜色还越来越鲜艳了。我额头上顶着这么大一个胎记,平常去上课都要小心翼翼地,真的很难受。九越灵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它消失掉?”
九越灵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看到他神色眷念,好像在看什么心爱的东西。
他说:“你左额上的这个胎记,其实叫做往生印。有个人在你的前生打下这个印记,以便来世能找到你。你爷爷那滴耗尽道气的精血已经失去了保护的作用,所以胎记根本没办法藏起来。”
“什么是往生印?”我听得眉毛一跳,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九越灵的情景:在那个温度低到能结冰的枯井里,九越灵拉住我生气地说:“你以为把印记藏起来,我就永远找不到你了吗?”
那时我只觉得他的话莫明其妙,可是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我抓起九越灵的衣领,生气地问他:“九越灵,把这个鬼胎记印在我额头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九越灵眼神复杂地看了我好一会,慢慢地说:“其实我希望是我。”
不是他?
九越灵看起来不像撒谎,我又问:“如果不是你?该不会是半烟吧?他看起来不像那么无聊的人啊?”
九越灵摇头:“更不是他。”
“那是谁啊?”我问:“我这一世见过他吗?他为什么要在我的额头上留这个印记?”
“也许你见过他,也许没见过。”九越灵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不知道他轮回后是长什么样的。”
“开玩笑吧你?”在我的认知里,地下的事没有九越灵不知道的。
他现在却说不知道,除非那个人,比九越灵还强大。
我马上摇头,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