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到我面前,她摸着脸上的泪水,拍拍我的手臂说道:“乖宝啊,你一回来啥都没说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一关就是三个月,你这是咋的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的肚里的娃呢?”
失去孩子的痛会成为我这辈最难以愈合的伤,只要提及这两个字,整个人就像是被钻了心似得绞痛,难以忍受。
焱崇厥啊,你花了五年时间,把我从一个懵懂不知世事的小丫头片子,变成了看尽世间炎凉的少妇,你给过我最美好的东西,然后在亲手将之摧毁,真的好想问问你,你与我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
我承认最初是我末家祖先犯了错,用末家女子一生换取子孙平安,当初你为了神器与我末家签订了这样不平等条约,这是各取所需怨不得人。但那是末家与你关系,那我与你的呢?我也能当做是末家欠你的,而不去在乎,像你一样将其淡忘?
哎!我做不到,也做不来!一切都从末家的错开始,就像是你说的因果有因,,既然是末家有错在先,导致我必须去承受这样的苦果,那就当我替末家还了这笔债,一切也就到此为止吧!
奶奶见我想着心事,也没再追问,我只是告诉她事情都结束了,其他的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这五年承受的失去的,我不想再继续留在末家任何一个人身边,我不想再去回忆,想将这五年封存起来,就当什么都没生过,我的人生从现在起才刚刚开始。
调整了几天,我便决定离开篱村,去一个陌生的小城市,找一份可以混个温饱的工作,养活自己,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再说吧!
虽然我人离开了,但一直都跟三爷和奶奶保持联系,离开村子的时候,奶奶把我给她的钱去了些给我,让我到了外面好好过,别为了钱亏待自己。她年纪大了,也不在像以前那么管束我,只是希望我能过的开心点,别再遭那么多罪了。
小城市的房价便宜,我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单元先安顿下来,每天过着平淡的生活,自己洗衣煮饭,日子过的还算凑合。
脖子上还挂着属于鬼王魅君信物的白玉,只是它现在就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古玉,我无法通过这块白玉来感受鬼王魅君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否因为我而受到惩罚,也不知道钟若曦有没有被救活,每次看到这块白玉,我就会不经意想到过去,然后一念间再忘记。
不是刻意的要去逃避,而是我清楚有些东西是不能去记住的,有些东西也不能忘,不能原谅。现在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与过去划清界限,既然不能完全忘记,那就索性去恨吧!
我在这座小城市里找了份不需要学历的工作,老板姓王,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周边邻居都叫他老王头,他经营的是家古董店,除了每天坐在摇椅上把玩两个大核桃外,就是喜欢穿着大衬衣大短裤,露出迷之微笑的盯着街道,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觉这老头吧,好像从未经历过什么痛苦似得,永远都是笑呵呵的。
古董店大概有三十五平左右,店门进来,左右两边摆着一排柜台,里面放着各色各样的摆件,店内后方隔了一个玻璃房作为办公室,他没事就坐在里头,透过玻璃看着大街,有时一天都可以不说话,有时又神神叨叨,是个大怪人。
这样的古董店在小城市里,基本是没什么客人上门的,没客人就等于没收入,我就是个看店的,有时候连着好几天都是坐在那呆,无聊的想疯。但我是个实在人,没买卖做,还拿工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只要有客人上门,我都会很积极的去迎合,不过基本都是看看不买,但有时也会有东西上门,这时老王头就会出来自己招呼。
现在已经是夏天,屋内屋外都热死人,我们店里有空调,但老王头我了省电费不让开,小气的要死,但也没法子,谁让人家是老板,他说了算。
这天下午,临近关门,我正对着电脑盘算货品,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轻点那些从没卖出去过的货物,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对方是个黝黑粗壮的年轻男子,脚步很沉,神情严肃,他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不会超过两百块,不是来淘货的老板,双手空空,口袋扁扁,也不像是来典当的,所以我就没搭理他,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
不是我看人势力,是老王头交代的,干我们这行的,识人本事其实跟当言灵师差不多,只是以前跟三爷学的时候,没太在意,说的也不详细,但跟着这个老王头,我还真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