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会开心一会阴沉,章嘉悦觉得莫名,却也没有追究,只是道:“你说的没错,孟亭咨这次肯定会反击的,破釜沉舟,估计他会对付你,你要小心一点。”
孟亭均将两人相连的手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章嘉悦的手背,展颜笑道:“放心好了,凭他耍什么花招,我都不会怕他的,以前都没有怕过,现在更不用怕了。”
章嘉悦喜欢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全世界的星星都跑到他的眼睛里去了,亮晶晶的。她轻轻叹息了一声,何其有幸,她能重活一世,遇到孟亭均。
“怎么了,叹什么气?”
两人已经走到了亭子边了,孟亭均拉着章嘉悦坐下,抬手摸摸她的脸,安抚地道:“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孟亭咨的那些鬼把戏,我们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好便好,不好我们便都抖露出来。”
两人说着话,湖心的风吹来,说不出的凉爽惬意。扶桑早已经送来了点心和茶水,此时静静地候立在亭子外面。
与这边的宁静祥和的气氛不一样的是,孟亭咨心里像烧着一把火,快要把他整个人焚烧殆尽了。
他在书房里关了半个时辰后,打开门,吩咐了下人几句,那人急匆匆的去了,没过一会,便领着好几个人回来。这些都是平时和孟亭咨走的比较近的。见到孟亭咨,几人都恭敬的行了礼,孟亭咨心情烦躁,随意一挥手道:“免了,今天找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帮我想个办法。”
几人都道:“殿下心里有何不平的事,尽管吩咐,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这几人都是胡须皆白了,俱是贼眉鼠眼之辈,架子端的很大,却也没什么真才实学。孟亭咨之所以找他们来商量,也是没有办法了。他烦躁的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手指敲打着桌子,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开口。
那几人本都是投靠孟亭咨,平时也没干什么实事,心里一直愤愤不平,觉得殿下没眼光,不会动用他们,如今见这样子,只怕他们的机遇就要来了,赶紧都打起精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孟亭咨。
孟亭咨看了他们一眼,缓缓开口:“我跟东宫的事情,想必你们都已经清楚了,上次葛家小姐的事情,就是被他给搅黄了,说实话,我跟东宫和老八,现在的关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几人低着头,都没敢接话。
孟亭咨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们是跟着我的,我若不好过了,你们也没什么好日子,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听听,几位有没有什么高见,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这几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馊主意还是有的,只见一个小眼睛的眼珠子转了转,桀桀笑了起来。孟亭咨正没好气,见他笑,脸登时就沉了下来:“你笑什么?”
那人连忙道:“草民不敢,只是草民觉得,若论气度,在我等眼里,殿下比东宫胜出不知道多少,那个位置,迟早也是殿下的,我等愿意为殿下效力。”
孟亭咨哼了一声,冷淡地道:“收起这套有的没的,我问你,你有没有办法,将那孟亭均和孟亭榭教训一顿,”
小眼睛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却仍要拿腔作势一番:“我们弟兄几个,都是为殿下做事的,一心为殿下考虑,只希望日后殿下不要忘了草民。”
什么都还没做出来,就已经在求这个了,孟亭咨满脸不耐烦。那小眼睛察言观色,起身给他倒了杯茶水,慢慢地道:“殿下稍安勿躁,草民已经有了办法,保管让那东宫和八皇子好事变坏事。”
“什么办法,快说!”孟亭咨迫不及待地道,他现在唯有能够解心头烦忧的事情,就是看着孟亭均和孟亭榭吃瘪了。
小眼睛笼着袖子,嘿嘿的笑着,且不说话,只管喝茶水。孟亭咨恨不能捏着他的喉咙塞进去,只是却也知道,这些人就是这样的脾性,成不了大气候,却还要惺惺作态,且待这次事情了了之后再说。
终于等到小眼睛吃完了茶,抬起头道:“殿下,既然当日有将葛家小姐被玷污清白的事情散播出去,为何后来又不做了?”
孟亭咨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句,没好气地道:“孟亭榭认下了这门亲事,父皇又同意了,你当我傻啊,这个时候再散播这种传言,到时候倒霉的不是他们,就是我了。”
这也是他动作慢了一步的缘故,倘若他能早一步料到他们的招数,保管这件事情就不会生了,而那葛家,此时也应该在他这边才对,他又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可惜,都在一念之间。
思及此,孟亭咨便恨得咬牙。
“殿下,既然他们认下了这门亲事,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就从这上面做文章,到时候保管他们无话可说,还能让圣上怀疑他们。”小眼睛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