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青姨早就和章嘉琪说好了,要做足了戏才可以让她出现在众人眼中,两人自然要配合默契。
到了最后,青姨收够了银子,也觉得是时候揭开面纱。
章嘉琪笑了笑,今日的她一身白衣,长披,没有多少点缀,她记得,章嘉悦经常做这般打扮,很受用,如今她也学来。
一摘下面纱,下面的声音便停止了,个个屏气凝神,盯着她的容颜。
章嘉琪暗笑,果然,章嘉悦那贱蹄子最懂男人的心思,她在那些男子眼中看到惊艳之色。
随后,她没有久留,盈盈拜了拜,秀眉微皱,水眸流转,朱唇半开,“今日一曲,不成敬意,明日,清吟自当举报一场诗文会,望各位公子准时赴约。”
美人开口邀约,台下自然呼唤声一片。
只是章嘉琪如此做派,却让青姨有些不满,来红阁的人鱼龙混杂,其间不乏达官显贵,文人墨客,自然也有那些豆大的字不识一个的商客相井之流。
章嘉琪定了一个诗文约友喙头,免不了有些不识字的人怕闹了笑话,虽然会来,却不会压上重金,如此一来,她的银子便生生少了一半,让她如何开心的起来。
章嘉琪对她这般眼中只有钱财目光短浅的做派甚是鄙夷,“青姨觉得,是能识文断字的王家公子有钱的多,还是那些市井之人有钱?”
“自然是那些王家公子!”
“我这么一出,也只是试试,看看那些贵人中,哪些人出书阔绰,值得我们费心思,哪些人出手小气,日后自然不用费太大心思应付,况且明日诗词大会之后,哪些市井商人,定然觉得那些王家公子侮辱了他们,男人的自尊,后日,我在特意为他们举办一场活动,他们自然乖乖送钱上来。”一边点眉一边说道。
青姨惊讶的看着面前这个年纪不大,心思缜密的女子,她自问在风月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看透了许多,却看不透这个女子,亦想不出来如此之招。
对章嘉琪又敬又怕,敬的是,只有她在一天,她便有无尽的钱财进来,怕的事,若有一天她的心思算计在自己身上,恐怕自己这一间红阁,迟早落入她手中。
表面上她看着一副楚楚可怜,无欲无求的样子,实际上,她的野心比任何人都深。
章嘉琪从小便看惯了算计,从小便学会了算计,怎么看不出来青姨眼底掩藏的那抹担忧,理了理自己欣长的头,略一抬眼,“青姨只要记得答应我的条件便可,我只要属于我的那一份,其他的不会作多想,自然,我也是不会要红阁的,青姨不用防着我,我说过,待我找到我的良人,便会离开。”
青姨干笑两声,便退了出去,怎么看她也不像是寻良人的样子,况且她那性子,肯安生跟着人生儿育女吗?
而东宫,孟亭均却异常生气,只因为他的手下跟到了南疆境内便将章嘉琪跟丢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身的武功是摆设吗?这么多人跟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也会跟丢?”一拍桌子,茶水溅出来。
“亭均,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章嘉琪甚为狡猾,他们跟丢,也在我的意料之外。”章嘉悦摆了摆手,命令他们下去。
那些人微微抬头,见太子殿下并没有异议,才敢起身退了下去。
孟亭均却气的将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摔在地上,扶桑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生怕太子殿下的怒火烧到她身上来,连呼吸都不敢大出。
章嘉悦自从嫁进来,也是头一次见他这么大的火,按理说章嘉琪丢了便丢了,重新找便是,也就是时间问题,哪里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
孟亭均熄了熄火,待气息平稳才解释道:“从城中到南疆,这一路上有多少个关卡,我早就一路打好招呼,又派人去寻,竟让她一路混了过去,此时便是他们的失职,若混进来的失奸细,那该如何是好,这件事可大可小,我已命人将涉事的人全数扣了,待处罚之后再行放回。”
章嘉悦点点头,自古涉及两国之事,往往都要谨慎一些,更别提,这一路重重关卡,竟让章嘉琪逃了,可想而知这一路上的士兵有多玩忽职守,而孟亭均身为一国太子,又是将来继承大统之人,自然该谨慎,也难怪他会那般生气了,若换成她,也许只会惩罚的更加厉害吧。
这件事情刚刚过,外面便传来了消息,大抵就是她收购章嘉琪的那家小居又出了问题,短短几个月,不断有人找上门开,说从这般买的东西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