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你也敢揣测本宫的意思了?”前方传来冷冷的一声,打断了扶桑的思量。
扶桑脸色一白,愣了愣神,随即慌忙的跪了下去,“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只是担心……”她跟着小姐这么久,何曾听见她在自己面前端着太子妃的架子,现在以本宫自称,显然是生气了。
章嘉悦绷着的脸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丫头,忒没趣,跟我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我的性子,我何曾对你过这么大的火?”说完将她拉了起来。
扶桑的眼睛里却噙满了泪水,定定看了章嘉悦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边哭边抽噎,“我以为小姐生我气了,不要我了!”
章嘉悦看着一张小脸皱成一团的扶桑,又好气又好笑,掏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着,她就想开个玩笑,难道太严肃了吗?
扶桑初时还顺着章嘉悦的动作顺势擦起来,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手帕,看了一眼,又哭了起来,这一次,却是感动的哭了,“小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你是堂堂太子妃,你的手帕,怎么可以给奴婢用啊。”
章嘉悦只觉得大为头疼,“扶桑,你别哭了,你再哭,我就真的饿死了。”
“奴婢不哭了,我们快些回府,奴婢给小姐做好吃的。”说着便拉着章嘉悦走了。
到了门口,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道:“小姐,您现在贵为太子妃,若奴婢再唤您小姐,岂不是很没礼数?”
章嘉悦偏头想了想,太子府规矩繁多,皇宫更是,她日后少不得要带着丫头去,虽说这丫头是从家中带出来,平日里叫自己小姐也无可厚非,可若是正式场合,难免会落人口实,让人看轻了她这太子妃,“这样,没外人的时候你便喊我小姐。”
“那太子呢,算不算外人?”扶桑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必,他不会介意。”以孟亭均对自己的那份心,恐怕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又怎么会在乎一个称呼,况且除了刻意和他拉开距离,她从来也没有唤过他太子殿下,叫名字多亲切。
因为惦记着孟亭均,章嘉悦走的极快,没多久便到了。
她想着孟亭均还在睡觉,便放轻了脚步,只是没想到,进去看到的那一幕,却让她惊住了。
她看见,孟亭均拉着一个宫女的手,而那宫女,身子倾斜,衣裳半解,两人以极暧昧的姿势呈现在她眼前。
一股难描难绘的羞耻感涌上心来,倒好像现在偷情的是她自己。
前世被孟亭咨羞辱的耻辱感纷踏而来,脑海中空白一片,她以为,他的爱会是纯粹的,所以他虽然贵为太子,却能和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没想到,她才出去多久,回来竟看见这般一幕。
孟亭均显然看见她了,猛的一惊,将身边的女子推开,只是他那动作实在太轻,落在章嘉悦眼中,竟多了几份不愿意的意味。
章嘉悦看着那宫女慌张的跪在自己脚下,冷笑一番,蹲下身子将她下巴抬起,细细看了看,眉眼间颇为清秀,却又带着一股魅态,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孟亭均,一声嘲讽,“太子殿下倒是艳福不浅啊?”说罢将那宫女推在地上,一甩袖子出去了。
身后传来孟亭均慌乱的声音,“悦儿!”
章嘉悦却像没听到一般,朝着自己的寝殿走了回去,说什么他们夫妻之间不用两个寝殿如此麻烦,她差点就信了,还收拾了东西,准备搬过去。
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眼眶竟然湿了。
扶桑正在收拾东西,看见章嘉悦眼眶红了,忍不住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没怎么么。”
“悦儿?”孟亭均身形有些踉跄,就这般撞进来,扶桑看见了,赶紧扶了一把,这两人是怎么了,平日里甜的腻人,今日闹了矛盾吗?
她自然不敢插手,看了两人一眼便退了下去,一出去,便看见外面跪了一个宫女。
那宫女衣裳不整,正在地上哭哭啼啼,模样甚是可怜。
饶是扶桑在怎么不懂,看见这样一幕也不禁瞎想起来,太子殿下……不会不会,太子殿下心中只有她家小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若不是这样,那么跪着的这人是怎么回事。
“悦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我……”
“不是我看见的那个样子,太子殿下,那你告诉我,方才你们再干嘛,那宫女的衣裳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的手难道是自己凑过去的吗?”章嘉悦冷声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