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扶桑大惊失色,抱着章嘉悦无助的哭道。
章嘉悦却没有回答她的力气,她抱着头,脑袋里似有千万蚂蚁在啃食,她翻滚着,将扶桑推开。
忍不住的拍打着脑袋,疼痛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她知道章嘉琪必然不会给她好过,却没有想到了,这蛊毒竟回这般厉害。
她几乎承受不住了,过了一会儿,伸出手抓住床榻,却丝毫没有作用,反而是将手上的指甲抓进掌心中。
“小姐,我去找太子殿下。”扶桑慌忙着就要出去。
章嘉悦一伸手,却抓了个空,瞬间就从床榻上滚了下来,“别去……”紧接着,又是一轮疼痛而来。
扶桑连忙跑回来,将章嘉悦抱着,任凭她抓在自己身上。
章嘉悦在疼痛中,理智全无,手下有东西便死命的抓住,哪里知道抓了什么东西。
扶桑忍着疼痛,她知道,小姐定然很痛,她只能一遍遍安慰着。
不知过了多久,章嘉悦终于安静了下来,此时她的头已经全湿了,脖子里尽是汗水。
扶桑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端了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替她擦着。
下手之轻,生怕弄疼了她。
似乎在睡梦中也得不到解脱,章嘉悦时而皱眉,时而抽搐,扶桑生怕下一刻她就醒过来,再受那非人的痛苦。
她的心中早就将章嘉琪骂了个遍,心心念念都是太子殿下能够将她灭了,也算为小姐报仇了。
章嘉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只觉得自己睡了一个月那么漫长,身子还在隐隐作痛,她知道,那是蛊毒留下的后遗症。
她总算挨过了,可若真的没有解药,往后这么多日日夜夜,她要如何承受。
她知道,就算她去见章嘉琪又如何,她的目的就是让自己不好过,她那么恨自己,怎么会将解药拿出来。
说到底,她不就是想将自己引诱过去,好折磨她。
她自然不会去,可若将这件事告诉孟亭均,他定然不惜一切代价去,可是连大夫都说了,没有解药,故而她叮嘱了扶桑一番,章嘉琪约她的事不要告诉孟亭均。
“可是小姐,您中了蛊毒这件事总该让总太子殿下知道吧?”
章嘉悦点点头,自然,这件事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可若他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担心。
章嘉悦慢慢的起身下床,疼痛过后,她只感觉像经历了一场重生,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坚持住,也不知道,她身体里的毒何时能够解除。
她其实怕死,怕的要命,因为她有牵挂的人,孟亭均,她的母亲,父亲,还有俊儿,扶桑,这么多的人,她舍不得就这样离去。
所以就算再怎么疼,她也会坚持下去。
第一日,孟亭均因为忙着南疆兵的事,并没有来看章嘉悦,章嘉悦心中倒是希望他能晚来一些,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对他说。
扶桑却早就耐不住性子,一直在门口眺望着,若不是章嘉悦拦着,恐怕她早就过去将孟亭均叫来了。
虽然她没有出去,但是却知道外面的情况,回来报的人说,孟亭均已经知道南疆兵士是由章嘉琪带来的,也识破他们的计划,现在已经将他们全部拿下,就等着事情处理完,将他们送会南疆,向南疆王讨一个公道。
第二日,孟亭均稍微有些空闲,这才来到章嘉悦的院子中,平日这个时辰,章嘉悦早就起来了,可是今日却有些奇怪,院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平日里性子甚是活泼的扶桑,也坐在房间门口,一动不动,时不时还用担心的眼神看向里面。
“太子妃呢。”孟亭均心里有些不安,章嘉琪回来了,她要做的事不用说也知道,她是回来报仇的。
他们的人找了那么久,没想到一晃眼,她便成了南疆王妃,现在所将她扣下来,势必会引起两国的矛盾,故而在这件事上,他还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太子……殿下?”扶桑一个激灵站起来,压低了声音,“在睡觉!”扶桑眼神有些闪躲。
“太子妃可是身子不舒服?”
“亭均,你来了!”章嘉悦声音传出来。
孟亭均这才抛下扶桑进去,一进去便看见章嘉悦苍白着一张脸,懒洋洋的靠着,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怎么才一日不见,你便瘦成这个样子,可是身子不舒服?”孟亭均无比心疼,轻轻将她抱在怀中,又吩咐扶桑将吃食端进来。
章嘉悦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候,该对他说出实情,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悦儿,上次的事,是我冲动了,你别怪我。”孟亭均眸子动了动。
章嘉悦轻笑了笑,慢慢抚摸着他的脸,她早就不生气了,“亭均,我想和你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