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嘉琪,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见到你,这么久没见,看来你的日子过的兵并不如意。”章嘉悦答应了父亲,并不会为难于她,况且她现在这个样子,也伤害不到她。
从小到大,章嘉琪便无比注重她自身的容貌,穿衣打扮更是无比讲究,虽然想到这些的结果,但是真正见到,却让她觉得无比震惊。
她身上的衣裳是特别粗的那种布料,根本算不上是一件衣裳,比起自己身上的,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若她没有加害自己的心思,就算有着前世的恨,她也不会做到这般决绝,可她却一门心思和她作对,害了那么多人,现在落成这个下场,也算是她的报应了。
“扶桑,拿着吃的给她。”既然决定了不会与她为难,她就会做到,现在的她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不可能威胁到她,她也不想赶尽杀绝。
扶桑有些犹豫,“小姐真的要给她吃的?”扶桑对于她的狠毒,还心有余悸。
章嘉悦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章嘉琪,“去拿吧。”
扶桑将食物递给章嘉悦,章嘉悦蹲下身子,看着她脏兮兮的脸,感慨道:“以后好生做人,或许会遇见一个好人,真心待你好,只是你记住,千万不要痴心妄想,这辈子,你除了做一个平民,不要妄想其他的身份,这是我答应父亲的条件,不会为难你,也不会让你有爬上去的机会,就算是为你以前的罪孽赎罪。”说完将手里的食物塞进她的手中。
章嘉琪冷冷的看着手中的食物,她多想将它扔出去,可是她却不能,她已经饿了几天了,再不吃饭,就只有等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最狼狈,最羞于见人的时候,竟然见到了她此生最恨的人,而且就是这人施舍了食物给她。
她只觉得无比讽刺,可是她只能忍着,忍着她的嘲讽,忍着她高高在上,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
什么为她以前的罪孽赎罪,她自认为想得到的东西,就要不折手段得到,她有什么错。
如果说她有错,那么她呢,她亦用尽心里,用尽手段,这场两人的角着中,她是输了,输给她这个外表看似纯洁,内心却颇会算计的姐姐手中,她自认为自己技高一筹,没想到,她这个姐姐,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忙将手里面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吃下去,现在她想要的就是活着,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章嘉悦见她吃的着急,丢了壶水给她,章嘉琪一口喝完,擦了擦嘴,这才抬起头对上章嘉悦的目光。
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笑容,抬手拢了拢面前散乱的头,道:“章嘉悦,从我们一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了是一辈子的敌人,你虽然给了我食物,但别指望我感激你,若有机会,我还是你和孟亭均不得好死。”
“啪”的一声,扶桑气的打了她,“小姐念着姐妹之情,给你吃的,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就凭你知道丫头也敢打我,你这个贱蹄子!”章嘉琪心里恨极了,嘴上不住的骂着。一句比一句难听,
章嘉悦一把揪住她的衣裳,狠狠的道:“奴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扶桑不知道比你好贵多少倍,就算你是章府二小姐走如何,你见到扶桑还不是得恭敬问好,本太子妃身边的人岂是你能诽谤的,章嘉琪,我念着我们一个父亲,不会对你如何,只是我奉劝你一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从今以后,还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拂了拂袖子,带着扶桑上了马车。
身后却传来章嘉琪歇斯底里的叫骂声,一声比一声难听。
“娘娘,要不要属下解决了她?”
章嘉悦叹了口气,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一个疯了而已,何必计较。
“小姐,她会不会还想伤害小姐?”
“不用担心,现在她那个样子,我们又带就这么多侍卫,她怎么会是我的对手,放心吧。”章嘉悦靠在马车上。
多年的姐妹,一朝一夕之间便成这个样子,为何她嫡亲的妹妹要这般害她,而葛倩君,明明之前朋友,却能为她赴汤蹈火,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的很奇妙。
她知道,不管章嘉琪怎么挣扎,心中有多少怨恨,多少不甘,她都回不去了,她只能这样一辈子,若她放下心中的执念,肯安心做一个普通人,凭她的美貌及从小在章府学的东西,自然可以过好日子。
如何选择,只能看她自己的了。
而自从看着章嘉悦走后,章嘉琪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便仿佛能够喷出火来,一双手紧紧握着手里面的破碗。
她一路忍受着蛊毒的痛苦,一路乞讨,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有时候为了一块馒头,被人打,被人骂,但还是饥一顿,饱一顿,为何她章嘉悦便高人一等,便等前呼后拥,高高在上。
现在就连她身边那个低贱的丫鬟都骑在她身上了,很好,前面的仇尚且不说,就今日这些屈辱,她也有一分不差的讨回来。
身边有侍卫又怎么样,她就不信,她这一路上都找不到机会杀了她。
孟亭均此时正在边界和匈奴打仗,她倒是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救她。
打定了主意,便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走去,她们要去边界,就只有这一条路最快最安全,前方还有两日的路程,她们应该去前面的客栈休息,这便是她的机会。
章嘉琪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步的走着,一双脚早就被磨破了,这样的天气里,她的脚早就不知道化脓了多少次,看着自己猪狗不如的样子,她只认为这一切都是章嘉悦造成的。
就算死,她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
章嘉悦在马车上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客栈,扶桑轻声将她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