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亭均解下马上的东西,却是用壶装着的东西,章嘉悦拔开她手上的那壶的木塞子,闻了闻,什么味道也没有,浅尝一口,却是清水。
章嘉悦头一歪,略带哀怨的看着孟亭均,他那壶里面,满满当当装的都是酒,她都闻到了。
将手一扬,靠着他坐下,“不公平,为什么给我准备的是水?”
“悦儿,不许任性,你还怀着孩子,不可以喝酒。”
“那你等一会儿还要骑马呢。”章嘉悦没好气的道。
孟亭均无奈的笑笑,从他面前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扔过去,“吃吧。”
章嘉悦抓起来一看,却是一整只鸡,不晓得他是什么时候带的,她竟一点都不知道。
章嘉悦拔下一只鸡腿,递过去,孟亭均却摇摇头,扬了扬,“我喝酒便好。”
章嘉悦回过头,枕着他,一口一口满意的吃起来。
不知道是因为到了一个新鲜的地方,还是因为心情好,总之她觉得这只鸡比起她在太子府中的要香许多。
若他们不是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就这样恣意一辈子也不错。
“亭均。”章嘉悦咬了一口道:“你以前,我是说我们还不熟的时候,你不喜欢名利,不喜欢政治,是不是一直向往这样无拘无束,偶尔看看云卷云舒,偶尔吟诗作画,恣意潇洒,不用理会旁人。”
孟亭均点点头,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如果没有遇见章嘉悦,没有爱上她,或许他一辈子都打算这样生活,可是身在皇室,又哪里来的一世无忧,就算他不争,不去害人,别人也会将主意打到他头上。
况且他要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就必须要变的更加强大,他也知道,权利越高,便越身不由己,可是他们却可以偶尔偷闲,两人这样过过日子,也不错,至少,权利在手,他们想要的生活都能实现。
章嘉悦颇为同意他的看法,“其实什么都是相对的,若我们真的去过这种生活,到时候为生计而愁,每日面对的只有柴米油盐,生活的乐趣都被磨完了,还不如就想我们现在,只要有你在,我就觉得很幸福了。”
她从来都知道她想要什么,也知道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生活最适合她。
“不能陪我当一个闲散王爷,就陪我君临天下吧,悦儿!”孟亭均豪气干云,瞬间令天地黯然失色。
章嘉悦只觉得无比幸福,大战面前,他们还能有这样的时候,她还能听到他落地有声的承诺。
两人背对背靠着,皆不说话,章嘉悦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在京城里,是看不到这样广阔的天地的,不是被房子遮住,就是被大叔挡住,这样无边无际,让人流连忘返。
她不知道,她是何时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她一眼便看见天上的云朵,周围有青草的香气,而她,正靠在孟亭均腿上。
“醒了?”
章嘉悦伸了伸腰,这一觉,好像睡了很长,仿佛一辈子。
“我们也该回去了。”
两人正要起身,却听到远处有飞驰的马蹄声,孟亭均急忙将章嘉悦拉到自己身边来,屏住呼吸,他们少年便是一个小山丘,两人顺势趴在山丘上看着不远处的飞奔而来的人。
他们一行大约有十多个,从穿衣打扮来看,应该是匈奴人,却又有点不太一样。
“他们是匈奴的一个分支。”孟亭均低声道,此时匈奴的分支突然出现,而且方向又朝着王庭,不得不让人猜疑,他们一向分散的几个部落要联合起来。
他们比你们现两个人的存在,以极快的速度远去。
章嘉悦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禁有些担心,“亭均,他们几个部落的实力如何?”
孟亭均摇摇头,游牧民族向来依草而居,这些部落都极为分散,他曾派人打探,却也没有一个确切的数,而他们能够不惧王庭的威严,独立分散不去,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两人翻身上马,火速回营地,若匈奴真的联合了分散的那些部落,那么他们的计划就要做些调整。
他们的人在边界已经许久,除了气候不适合带来的病痛,再加钱渐渐进入秋天,若他们旁边的那条河干了,他们的生存都是问题,到时候,他们占领的这个地方只能全部退还,转而去后方寻找有水源的地方。
而孟亭榭,也收到了消息,有一支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匈奴兵正赶往对面的敌营,若他们汇合,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孟亭均过去调集了各个将士,一起研究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