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便看向了苏岚秋,一副只听苏岚秋话的样子。
苏岚秋十分满意念卿的表现,便对碧玺说道:“你去吧。但只有一样,本王要你牢牢地记住了。今日和侧妃宁氏话别之后,你便是姨娘的人了,你那颗心只能是念卿的,你今后也只能听念卿的话。要是让本王现你敢吃里扒外,小心你的皮!”
碧玺连忙诚惶诚恐地答应了,目送苏岚秋拉着念卿远去,暗暗地摇了摇头,但愿念卿是个聪明的,否则,她的下场比屋子里头的那一位好不到哪里去。
碧玺挪到屋子里,见宁文韵还趴在地上痛苦,悲悯地叹了一口气,走过去扶起了宁文韵,却被宁文韵一把推开:“你走!我不想看见你!你现在飞上了高枝了,还来我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来看我的笑话?”
碧玺连忙跪在了地上:“主子,您冤枉奴婢了!奴婢怎么敢离弃主子!奴婢这是在为主子分忧啊!”
“你在为我分忧?”宁文韵冷笑道,“我看你是在为我分宠还差不多!”
碧玺低下了头,不愿去看宁文韵歇斯底里的表情。她不能够否认,推出翠袖上位,她的确是有着自己的私心的。碧玺跟了宁文韵这么多年,宁文韵的秘密,她不说全部知道,但也是知道了个七七八八的了。
碧玺深知宁文韵的性格有多么可怕,也知道,再这么下去,宁文韵迟早会把自己给毁了,而她作为宁文韵的心腹,下场只会比宁文韵更加糟糕。只看今天的珍珠和翡翠就知道了。碧玺没有珍珠和翡翠傻。她虽然也对宁文韵忠心,但还不想跟着宁文韵一起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和百合极其相像的翠袖就成为了碧玺唯一的救命稻草。
“主子,您难道忘记了今天下午您和奴婢说的话了?当时,您明明已经和奴婢商议好了,让奴婢安排个时间,让翠袖和王爷见一面的。奴婢本来想拿着银子去前头跟檀香打听一下王爷这几日常到哪些地方去,可还没有来得及,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奴婢不得已,只好让翠袖提前出场了。”
宁文韵冷笑道:“我看是你和那个小狐狸精早就谋划好了的吧?哪天让她出来不行,怎么非得让她今天出来?”更可恨的是,她一个堂堂的摄政王妃,还给翠袖这个小贱人做了一回点灯的奴婢!这让她怎么咽得下去这口气!
碧玺柔声说道:“主子,您当时和王爷闹得那么僵硬,奴婢要是不让翠袖提前出来,奴婢真的害怕主子您吃亏呢!”
宁文韵现在已经谁都不想相信了:“你若是真的这么担心我,为何又要跟着那小贱人去?”
碧玺诚惶诚恐地给宁文韵磕头:“是她非要跟王爷要了奴婢,要是让奴婢自己选择的话,奴婢宁愿一辈子都伺候在主子身边,哪里也不去!”
“好啊,我竟然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中心的一个人儿,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去找王爷说,就说你宁死也不肯离开五福堂!”
碧玺的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她低了头,一瞬间脑子里就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听得宁文韵冷笑连连,便只好斟酌着词句,捡一个最为妥当的理由说了出来:“主子,奴婢跟过去伺候,对主子您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啊!”
宁文韵一挑眉头,冷冷地说道:“怎么说?”
“一来,奴婢要是去了,五福堂就会空出来一个大丫头的名额,主子正好用这个名额提拔上来一个丫头,这样,主子也就多了一个心腹了。二来,奴婢推出翠袖上位,又跟了翠袖过去伺候,翠袖也好顺理成章地为主子求情,留下珍珠和翡翠。三来嘛,主子,奴婢要是跟了翠袖去了红纱间,正好可以将翠袖的一举一动都告诉主子呀。”
碧玺见宁文韵的脸色有所缓和,知道宁文韵是心动了,连忙再接再厉,继续说道:“主子,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主子千万不要生奴婢的气。”
“你说吧。”
碧玺一边看着宁文韵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妃已经去世多年了,五小姐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丫头罢了,将来也就是一副妆奁的事儿。主子何不跟五小姐把关系处得好一些?
这样,将来五小姐若是嫁的好了,看着主子对她那么好的份上,也会反过来照应主子和二小姐、三小姐。如果五小姐嫁的不好了,更是好事一桩,她在婆家过的不如意,便要回娘家来哭诉。
主子正好可以好好地安慰五小姐,把五小姐牢牢地抓在手心里,让她只能够听您的话。四小姐也是一样的道理。
赵姨娘算什么?什么都不懂的粗俗妇人,连奴婢都瞧不上呢,怎么配和您相提并论?主子,你现在要对付的人,可不是五小姐和四小姐,而是刚刚变成姨娘的翠袖!”
碧玺又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主子,这个翠袖和赵姨娘可不是一个水平上的人。翠袖会琴棋书画,谈吐不俗,更要命的是,翠袖长得还和那位如此相像。
她现在还顾及着主子,还肯听主子的话,等日子长了,她也会有野心,到时候再想掌控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了。主子,您应该好好地收收心了,将心思都放在王爷的身上去,不然的话,那翠袖迟早得把王爷给勾走了!”
宁文韵的面色也凝重起来:“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天,应该就让她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这个世间!”
看着宁文韵的狰狞脸色,碧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宁文韵狐疑地看着碧玺,碧玺只得胡乱地为自己解释道:“这几日着凉了。”
宁文韵不疑有他,吩咐道:“你若是真的对我忠心不二的话,那么翠袖那个小狐狸精那里我就交给你了。你知道怎么做。”
碧玺连忙应了声是,手心里已经出了一层的汗珠子了。她真的要那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