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跟安乐县主是太平日子过惯了,想进牢房中体验一把。也行,本王不如让你们去九曲玲珑塔过把瘾如何?”顾时引拿出一柄竹节骨的折扇,用扇柄在桌面上一下一下地敲打,厉眸又转向赵贵妃,“不知赵贵妃是否也有兴趣去过过瘾?”
赵贵妃忙着甩锅,“裕王爷,这药是安乐县主献出的,经过的也是云小妹的手,我什么都没动过啊。”
“原来,赵贵妃还打算去动这药。”顾时引徐徐地展开折扇,视线在扇面上停留,而幽幽的语声中充满着寒意。
就在此时,室外有内侍用尖锐的声音高喊:“皇上驾到。”
赵贵妃感觉看到了希望,一见昌德帝进来,就满脸委屈地跑上去。
她娇声说道:“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只是想进去看看太后,裕王爷就莫名其妙地带人闯了进来。还说要将臣妾关到什么牢里。”
“住口,你让人请朕过来,就是为了污蔑裕王爷的吗!”昌德帝难得摆脸色给赵贵妃看。
他什么都没问,就给自己定了是污蔑。
赵贵妃一时明白过来,昌德帝对顾时引的忌惮程度,只好尴尬地咬唇不语,只能愤恨地用眼神痛剜着冯兮和。
本来如果事成的话,那皇帝过来,冯兮和就再无反击的余地。可现在事情不是按预料中的展,皇帝又偏向顾时引,对她的印象都要变差了。
随后,昌德帝好声好气地跟顾时引询问道:“子裕,你今日怎么有闲暇来母后这边,而且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顾时引眸光微转,冷笑一声,“如果本王不来,出事的怕就是太后娘娘了。”
昌德帝目光看了眼地面上的药渣,和瑟瑟抖的太医,怒声喝道:“告诉朕,这究竟是什么?”
太医和林嬷嬷很快就把事情的经过讲诉了一遍,昌德帝的脸色更黑,当即向云小妹投去了一道厉光,云小妹的双手一缩,险些瘫倒在地。而她在心里祈祷着,这一关定是要走下去。
要不然,云浅寒的仇,她怎么去报。
不多时,待昌德帝欲要张口,对云小妹和云长依做出落时,便有内侍急匆匆地过来奏禀。
“陛下,三皇子的人刚刚来说,安乐县主现献给太后的白药被一个婢女调换过,让他赶紧来奏明太后,免得让太后误用了。”
冯兮和的眼眸往内侍的身上看去,顾锦城和云长依得知消息的速度可真快,竟然都找好了替罪羊。
“三皇子?他不是打伤二皇子,朕让他闭门思过了吗,怎么又跑到安乐县主那边去了?”昌德帝冷眉微挑,为顾锦年对云长依的一往情深而感到惊讶。
他的心里隐隐地有了担忧,如果顾锦年一心扑在一个女人身上,那将来一定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时引见昌德帝不语,又说道:“陛下,本王也不想掺和这件事,只是想给赵贵妃提个醒,以后赵贵妃如果再动不该动的心思,本王不会手下留情。”
“陛下……”赵贵妃觉得那一下一下的,像是敲在她脑袋上。她心头一跳,可怜巴巴地望着昌德帝。
昌德帝却并没在这个时候去理她,而是眼看着顾时引要带着人走了,和气地问道:“子裕今日不打算留下陪朕喝上几杯,朕刚好也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改天吧。”顾时引脚步不停,而在走了一段后,回头看冯兮和,面色骤然展现出一个粲然的笑容,一瞬间,春雪初融。
“将冯大小姐带上。”
冯兮和被他的人带到了慈宁宫外的宫墙边,她挣扎开他人的束缚,看着顾时引,满脸戒备。
“丫头,你是见了本王就走不动了吗?”顾时引好生笑着,后来伸出手去,想摸摸她的头。
而冯兮和一个侧身,便避过了,让他的手僵滞在了半空中。
顾时引的面容迅疾地冷肃下来,一双摄魂夺魄的凤眸中像是席卷了疾风骤雨。
冯兮和依旧是满心的警惕,她正色道:“裕王爷,有些话,兮和认为还是要跟你说清楚。你三番两次地帮助于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兮和觉得,你还是尽早跟我提出你的条件。”
“如果兮和觉得可以,那就成交。如果你提出的条件,兮和满足不了,也可以及时跟你说明,省的你在我身上白费功夫。”
前面几次,顾时引有意无意的相帮,她可以认为是自己一些离经叛道的作风,让他感到好奇。
但这次,他直接带人闯入慈宁宫,这便不是好奇那么简单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