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祖,你听我的没错。人家不义,我们也不能因此丢了性命啊!”许母惊惧的眼神由云长依转移到云小妹身上,却坚持要让许少祖离开。
众人也更加好奇,被未婚妻抛弃,来讨个公道而已,怎么就会失掉性命。
夏珩还没来得及看文书,就不得不喝道:“稍安勿躁。老人家,你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说,本官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许少祖也劝说:“是啊,母亲,三皇子殿下和裕王爷都在看着,我们不会被人为难的。”
许母这才冷静下来,她默默地思索了好久,才用浑浊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就是听说,原来冯国公府有个姓陈的丫鬟,因为知道云家大小姐和少祖的婚约,就被云夫人和国公府的管家灭口了。”
“后来事情败露,那管家到了大牢里,知道自己犯了法,会被杀头,就后悔了,想把真相说出来。云大小姐和云夫人不同意,就让云三小姐在探监时,将他杀了,还弄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说着,她又是担惊受怕起来,想又将许少祖带走,“算了,少祖,你还是跟我走吧。云三小姐杀人的方法太诡异了,据说还是用冰杀的人。”
云小妹倏地瞪眼,冷漠地回道:“我说了,没有杀人就是没有杀人。”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今日,夏珩要闭门审案,肯定是顾锦年和云长依逼着他,将整件事都掩盖好。
他们以前看云长依,就如仰望神女一般,而现在,觉得她连青楼楚馆里的女子都不如,起码青楼女子表里如一。
还有冯若兰,要知道,当初他们都把冯若兰当成是为夫守节的贞洁烈女,可这对母女就是活脱脱的骗子。
云长依见众人看自己的各色目光,不免感到了一种耻辱。不过,她还是抚定心神,心平气和地跟许母说:“老人家,能不能等尚书大人验过文书的真伪后,我们再好好说话。”
“不然,你这样给我们乱扣帽子,让我们一家以后该怎么做人?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针对我。不要去对付我的母亲和妹妹。我们初来金陵时,就已经受够了非议,我不想要让她们今后再也不能在金陵立足。”
说罢,她的眼眶一红,泪珠差点就要迸溅出,楚楚可怜,不禁叫人怜惜。
许母一听,也是眼睛一红,哭的稀里哗啦,比她更委屈。
“你是说我这糟老婆子嫌命太长,专程造了两份文书,来挑你的不是?”
“好好好,你是县主,是将来的三皇子妃,我们小老百姓得罪不起。我们走就是了,就当老爷当年喝醉酒,许下婚约也是说的胡话。”
云长依心中不断地冒着怒火,跟这种年纪的老婆子沟通真困难。她无助地望了下顾锦年,顾锦年又在无形中给夏珩施加压力。
夏珩怒地一拍惊堂木,“老人家你满口胡言,到底是受什么人指使,如果从实招来,或许还能够从宽处置!”
话落,顾时引半闭着眼,又提醒道:“尚书大人,本王要不要让人重复下你刚说的话。”
“裕王爷,下官疏忽了,请容下官先看文书。”夏珩立马不再像刚刚那么凶,还和气地找人去安慰许少祖母子。
只是,经过方才的那一些表现,围观的人都站到了许少祖那一边,谁也不信他真的会秉公处理。他们纷纷觉得,就算文书是真的,可能也会被说成是假的。
一气之下,群情激昂,很多人大吵大闹,还有很多老妇人将菜篮子里的鸡蛋和菜叶往云长依一家人身上砸。
这家人真是太不要脸了,枉他们被欺瞒了那么久。
“住手,你们竟敢这般对待未来的三皇子妃,等同于谋逆!”顾锦年在这时,英勇地挺身而出,挡在了云长依的身前,结果鸡蛋和菜叶如疾风骤雨般朝他飞来。
夏珩见状,暗道不好,忙出动衙役,将哄闹的人群驱赶出去。
他自己也过去,想要让顾锦年和云长依到后面避难。
可是,他手中拿着的两份文书,却不知被从哪处飞来的鸡蛋砸中,上头的笔迹和印章全被毁了,变得模糊不清。
闹哄哄的局面,在围观人群全都被赶出去后,才算结束。
等公堂被清理干净,夏珩重新审案时,原来的两份文书都已经作废了,他只得让人去调云长依的卷宗过来。
谁知,夏海晏却过来,提前将一份加了密的文书拿到堂上。
“父亲,孩儿前几日传信到姑苏,让现任的澧县太守查过了,在安乐县主三岁那年,云县丞和许主薄确实给她和许公子定下过婚约。”
夏珩心中暗叹,夏海晏怎么总是给他帮倒忙。
云长依几人当然不乐意,又争辩许久。夏珩犹疑着,看了看顾时引,又看了看顾锦年,迟迟做不了决断。
顾锦年张大嘴巴,愣了愣,他没想到,云长依真的对她隐瞒了过去这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