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凤沉姝的手忽地攥紧。
冯兮和走的并不快,他很快就追上了,只是,追上以后,他就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如果冯兮和生气,他可以跟她解释。
可是,她的态度不冷不热,仿佛凤沉姝的存在,与她毫无瓜葛。
顾时引拉住了冯兮和的手,将它裹在自己的掌心,随后,他想起刚才,冯兮和对凤沉姝所说的话,心情即是变得明媚。
冯兮和没有拒绝,他就牵着她一路往门口走去。
“兮和,本王可不可以认为,你刚说那些话,不仅是为了气她,而且是真的在乎本王?”走到一半,他的唇角微勾,即是贴近她的脸颊问道。
在乎吗?冯兮和的眸色微凝,眸中的冰雪已然化了大半。这个答案,其实她早就知晓。
“我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王爷要是觉得太荒唐,不必理会就是。”思忖片刻,冯兮和回道。
在她的心里,她是希望顾时引理会的,因为,她的确不能容忍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旋即,她又觉得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太过无礼,毕竟她是带着目的嫁给他,有什么理由强求他对自己始终如一,跟其他女子再无牵扯。
“好了,王爷,你不是这几日把事都推了,陪我几日的嘛。”不待顾时引开口,冯兮和突然笑盈盈地探过去,她的脑袋刚好够得着顾时引的下颌处,可以自然而然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顾时引眼眸中的光芒稍微黯淡下去,不过,他依旧伸出手去,将她紧紧地拥住,陪着她先去了缕斋。
到了缕斋中,冯清玥跟许少祖很快就迎了出来,冯兮和观察了一下,也没怎么查账本。
有他们两个在,缕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许少祖还跟她介绍了,他最近新研究的一种广受追捧的字画,磨了半天的嘴皮子。
冯兮和比较担心的是冯清玥,挽秋姨娘和良儿的相继离去,不知会让冯清玥受到多大的刺激。
较之出嫁前所见,冯清玥似乎消瘦了些,面色尤为苍白。
冯兮和心中微微叹息,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若是让许少祖带了冯清玥离开这是非之地,冯清玥是不是就会摆脱过去的阴影。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许少祖说了下,而许少祖几乎没怎么想,便回绝道:“我还想在这烟花繁盛之地,活到老呢。你就别把重担扔给我了,我只是负责安慰你们家那小祖宗几天,等过段时间,我会把她送回去的。”
实际上,是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金陵城,他的母亲,就算是到死,都要守着故土的。
只要他母亲在金陵城一日,他就不会离开。
冯兮和见许少祖执意如此,也就不强求,转而,跟他谈铺子里的事。
顾时引在他们旁边,环顾四周,见到墙面上所挂的一幅幅画,不禁疑惑地问冯兮和,“本王只见过你画画,你还会其它的什么?”
冯兮和的眸光微转,而后,她笑道:“我以后再告诉你。”
等冯兮和把缕斋的事处理完,她就要去善堂那边看看,而顾时引有点事,就把孤帆叫过来,让孤帆陪她一起去善堂。
钱绯绯得知冯兮和要来,在他们的马车还没到之前,就在门口翘以盼,望了半天。
左等右等,终于把人盼来了。
“安乐县主可在?”冯兮和一下了马车,便向钱绯绯问道。
“她已经有很久没来了。”钱绯绯摇头,然后,她回忆道:“你不在的那段时间里,安乐县主找了好几个名目,想要挪支款项,但是,每一次都被我现,她并没有得偿如愿。”
“可能是她觉得这里没有油水可以捞,最近,基本上都不过来了。”
冯兮和听完,眸色渐沉。
这善堂的修建,还是云长依向昌德帝献的策,按照云长依的为人,怎么可能会任由自己的功劳白白被人夺了去。
到最后,云长依什么都没得到,绝对不可能将善堂拱手相让。
以她对云长依的了解,云长依定是在酝酿另外的计划。
冯兮和边思考,边迈步走入了善堂。
忽然间,一条竹叶青从善堂的匾额上垂落下来。
钱绯绯一惊,忙地扯了冯兮和衣袖,欲要后退。
冯兮和乍看见竹叶青时,也下了一跳,而当看清楚之后,她便冷静下来,顺手揪住蛇身,往旁边一甩。
只听“哎呦”一声,有人像是被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