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华鸢起了个大早,便过来陪在太后身边,看着满桌子自己喜爱的菜色,华鸢却是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太后笑问道:“怎么?可是昨儿个的事情吓着你了?”
华鸢摇摇头:“也不是。”
她这样说着,一张笑脸皱成了一团,面上纠结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便是太后也起了逗弄了心思,便笑问道:“哦?那是为何?”
华鸢想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鸢儿在相府的时候也曾经见识过府里的人勾心斗角。只是,从来不知道,宫里竟然这般险恶。也——也确实有些吓着了。”
太后听着这话,却是有些怔怔,看着华鸢半晌才说道:“宫里,可不就是这般的黑暗吗?哀家十六岁入宫,一辈子都耗在了这座黑暗的牢笼之中。若是还可以给哀家一个选择,大概我不会在选择入宫了。”
华鸢在一旁听的认真,连她自己都不曾觉,在太后说着话的时候,她竟然也跟着点点头应和着。太后瞧着,那些负面情绪倒是消失了不少,只是说道:“你这孩子还点头,倒是能够知道些什么?”
华鸢说道:“鸢儿纵然不曾有过太后这样的体验,却也在宫中住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宫中确然不是个好地方。其实有的时候,鸢儿也觉得这儿透着一股子压抑呢。”
“可不是。”
早膳便在这样的聊天儿中悄然用完了。
用完早膳,华鸢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想着,自己入宫好像是为了躲避自己被华世浩打包送给太子的命运。可是身在宫中,却也并不妥当。想着自己前些天才刚刚在御花园遇见了六皇子和七皇子。她想,在宫中,应该更加容易遇到太子殿下吧?
这会儿功夫,华鸢倒是不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且这些天在宫中,她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府里会生什么让她忧心的事情。
又过了几日,华鸢算着日子,大概是到了乡试的日子了。华鸢想着,也不知道考中秀才的哥哥会不会一鼓作气去参加乡试呢。
她想,按照哥哥的才学心智,考中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华鸢这几天有心事,别说是白琴和瓶儿了,便是不经常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看的出来。更别说火眼金睛一般的太后娘娘了。
这日午后华鸢沏了壶红茶,过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便问道:“哀家瞧着你这些日子倒是像有心事的样子,怎么了?可是谁欺负了你?”
华鸢摇摇头,说道:“并没有人欺负我。”
“那是什么事儿?”
“只是——有些担心阿娘在府里,怕阿娘会出事。”
况且元氏这会儿身边还带着一个小的,并没有人扶持,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她又是在宫里,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帮衬不上。
一想到这里,华鸢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太好。
太后虽然疼惜华鸢,知道华世浩不是个足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却也并不知道华府背后真正的样子究竟怎么样。
听到华鸢这话,便笑笑说道:“哀家还叹小鸢儿这是怎么了呢,原来竟然是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