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着头，猛冲的苏沫一头撞进了快步赶来的潘少华的怀里，被他顺势抱了个满怀。

“沫儿，怎么了？”

潘少华看到满身狼狈，神色中透着悲痛与绝望的苏沫，心里满是疼惜，不禁将她圈进了自己的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异常温柔得道，“可以跟我说说吗？憋在心里，可是会把你给憋坏的哦？”

潘少华的一句话，成功让苏沫原本强忍着的酸涩压抑，以及眼里了泪水，直接决了堤，冲了出来，她张开双臂，反抱住潘少华，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坚实的胸口，泪，只瞬间便将潘少华衣裳的前襟湿了个透。

“师，师傅，我，我是不是特别没用？”苏沫扑在潘少华的怀里，泪眼朦胧，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在面对困难的时候，太过弱小，别说帮别人，就连自保的能力都无，以，以后怕只能成为旁人的累赘啊。

“是何人说的这话？”潘少华抱着苏沫，本就心疼她这般泪水连连的模样，现下听她说这样的话，当下便不悦了起来，脸色顿时铁青，“告诉我，我灭了他。”

“不，不是，是，是我自，自己觉得。”苏沫真的满心的挫折之感，她好后悔，为何没有努力修行，不，不止没有努力修行，甚至觉得自己这些修为已经足够应对所有的事情。

她，真的是自大的可以，然后，这血的事实，也证明，一切不过是她的自负，她的眼见又浅得可笑，犹如井底之蛙般，取悦了旁人，害苦了身边之人。

她，后悔了，真的后必了。

“不，我的沫儿只需要无忧的生活，其他的事儿，我会为你做。”潘少华似乎明白了苏沫为何会这般痛苦，这般自我反省了。

潘少华紧紧抱着她，任她将自己心底的悲痛泄而出，只是恨着自己为何来晚了，这里的情形，他一目了然，若是苏沫当真在这里有个三长二短，他怕是连弑天的行为都做得出来。

不，这里有着魔的气味，若是苏沫因这些魔，失了命，他潘少华誓，定将血洗魔界！

“可，可是，师，师傅，我，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包袱。”我也想成为像左颜岭那样可以独挡一面，成为别人的依靠的存在，她，苏沫深深得吸了口气，她也想成为师傅的依靠，不，至少可以帮到师傅，而不是拖后脚。

“不，你怎么可能会是我的累赘，你能依赖我，我觉得是对我的信任。”我真的希望，你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然后，遇事均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这样，便再也没有人可以真的觊觎你，你也只能成为我的宝贝，我的甜蜜小负担。

“相信我，你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已经是我心目中最棒的沫儿了。”潘少华的声音异常温柔，带着深情，让苏沫一点点沦陷其中，成为他的俘虏，也不自知。

而他，想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少华，你，会宠坏我。”苏沫觉得现在自己这样的性格多数就是被潘少华给养出来的，她觉得，他这样一个宠她，万一某天想通了，不宠了，她或许就真的会不知所措起来，然后直接崩溃吧。

如果，他是真的爱她，心里有她，她会心安理得的倒在他的怀里，享受他的温柔，可是，不是，并不是，潘少华爱的是苏颖，一个离世多年的女人。

思及此，她仍靠在潘少华怀里的身体一僵，然后，在下一瞬间直接推开了他，低垂着头，不自在的道了句：“我，我们走吧。”

她承认自己没有勇气去追问潘少华到底对她是何种心态，对她是什么样的感情，甚至，她觉得，只要他能这样一直对她温柔下去，就是心里有苏颖，她也是可以接受他，甚至成为他的夫人。

可是，她不敢问，不敢说，她害怕得到一个令她完全崩溃的答案。

“也好。”潘少华看着苏沫略像某种动物一般的自欺欺人的行为，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在好笑之余，又觉得眼前这样的苏沫特别的可爱，让他，心里一片柔软。

至于直接去找左颜岭的觞惑，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他的能力，他还是清楚的，毕竟，能在魔界居于高位这么多年，没些手段，没些能力，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他便非常心安理得的拉着苏沫，离开了这个被毁了大半的山洞，只是看着苏沫安静中透着忧郁的侧脸，暗自盘算着。

其实，潘少华这般想，也是多余，那左颜岭是跟在苏沫的身后走出那个洞口的，看到她一头撞进了潘少华的胸口，当下便知趣得带着苫云灵，快步离去，只是，她刚抬步，便有一道蓝色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侧。